第一節,回到家鄉(1 / 2)

那一年我15歲吧,那一年我中考考的很差,離普通高中的分數都差15分。父親也為此把我凶了一頓。可是我也沒什麼辦法,我也不想這樣。我承認自己很蠢,我是英語弱智、數學盲(我不得不說一句,那時侯我的數學老師就是我父親。我也是獨生子,就算算不上優生,起碼也是個優育的產物吧。可我數學還是這麼差勁。老天啊!!)。可是那又怎麼辦呢?我是學生,擺脫不了這些。那時我也不想讀書了,可又不願意承認我就是這樣一無是處。想來想去怎麼也不願意服下這口氣。那就隻有再複習一年了。

而那一年我的母校——漁中被南中合並了,父親也因之換了工作。父親喜歡安靜,他學隱士一樣去一所荒僻至極的小學當了校長。其實我也覺得我挺能理解父親的。居然一點也不反對父親的想法。

搬家的時候弄的沸沸揚揚,老家的親戚也來幫忙了。從老家搬出來6年了,現在又搬回老家去,我一直覺得父親就是也個輪回。我不敢想輪回,我怕我也會延續這種輪回。

一路上我坐在車子上想新家會是什麼樣子的。雖然到了老家,可新家還是新的。我知道是在學校裏。可那不是我曾經就讀的學校。離我真正的老家還有6公裏路。這不是很遠的距離,卻是我10歲以前從未涉足的地方。對我來說,那裏仍然是個陌生的地方。於是我就能幻想著新家的模樣。

還記得路上遇見一個殯儀隊,相互放了很長的炮竹。我耳朵炸的夠戧。親戚說父親是升官發財,搬家都有彩頭。我不敢多想,希望是吧。

我該把老家那一塊的模樣說一下。那裏是個半島。就像龍的尾巴伸進湖裏一樣。所以那裏的地名多與龍掛上勾的。從進入半島開始就是中學了,這都是我熟悉的。再往下3裏地被稱為龍背。我怕是在這就要打斷我的思路了。龍背,又是龍,再忘不了了。如果一切都是輪回的話,這條路好像也在暗示著我的輪回。半島很大,從上龍背前就分了兩條路,一條是斜插往西湖邊的龍積嶺。我老家就在那的。曾經在那裏住了6年。那6年,一下子把我的童年埋沒了。

龍積嶺,每年我都必須要去的地方,每年我都急切希望能去的地方,可是卻是我最不願回首的地方。

一直以為我去那裏和我心中的那個老家不是一樣的。可是當我回來的時候我卻無法擺脫這個事實。我不願多想。那龍背呢?我就敢麵對那嗎?現在我是不願了。可那時侯我還不是這種感覺。因為我還沒有認識西西。過了龍背就該是大章村了。我看著那裏起伏的地勢,一起一凹就把大章村的地形勾畫了出來。凹的地方是看不到湖的。遠處還有更高些的村莊。大章村就是個天然的窪地。

依次經過龍彎,何家渡,就到了我的新家。已經到了半島中央了。半島不小,十幾裏的路程,確實在地理上很少見的地方。我也一直喜歡對我的朋友說我家三麵環水。也算是個風水寶地了。我是沾了寶地的光,才能考上個大學的。當然這隻是笑話。

我說我家在半島中央也是有道理的,它兩麵離湖都是差不多的遠近。東西各走3裏地的樣子就是東西兩片湖了。南北的對稱中心也是勉強可以算上上的。新家就像騎在龍背的正中央,也是地勢最高的地方。當然,還是最荒涼的地方。方圓一裏也就那一所房子。如果不是在上課,除了父母,我能看到的唯一的靈長類動物就隻有我自己。不知道是不是說的誇張了些。但是那裏確實人跡罕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