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皓搬去跟阿狗他們住的第三天,張聲就得到消息來找他出去玩,張韻在馬車上等著,一見尉遲皓上車,就立即露出甜美笑容,喊了一聲:“尉遲大哥。”
她今天穿著與平日的素白淡雅不同,她一身桃色的襦裙裝扮,直襯得玉膚更加粉嫩,渾身散發青春洋溢的氣息,讓尉遲皓乍見下,甚是驚豔。
張韻見他目光灼灼望著自己,還當那聲叫喚過於熱情,粉頰不由得染上一層紅暈,嬌羞的模樣更加惹人憐愛。
尉遲皓向她點點頭,正想坐在車廂的另一端,就被後麵上來的張聲推擠到中間。
“我一說要來探望你,韻兒就主動要跟,你看她還換了那件衣裳,之前教她別穿得那麼素白,她都不聽,今個倒是轉性了,打扮得漂漂亮亮,看來是想嫁人了。”張聲一上車就拿妹妹當話題叨念,他是把尉遲皓看成家人,想說些趣事讓他笑笑,但張韻卻不是這麼想,她難得穿著美麗衣裳,就是想讓喜歡的人多看自己幾眼,結果沒料到兄長居然還在心儀的人麵前虧自己,害她當下想死的心都有了。
“哥你不要亂說!”她從小到大,第一次緊握顫抖的粉拳,出言頂撞兄長,張聲被她嚇了一跳,不過他看看張韻氣嘟嘟的模樣,隨即又笑開了。
“說妳想嫁人還不對啊?妳不是急著想要知道能否與副詔見麵,才跟來的嗎?”
“才不是呢!”張韻鬱悶地咕噥一句,尉遲皓能明顯感受到她的情緒低落,她就像一張白紙,對人沒有防備,也不會做多餘的表情掩飾自己的真心,害他忍不住想替這個純真的女孩說兩句話:“張兄將韻姑娘說得太膚淺了,她正是如花的年紀,本應穿得漂漂亮亮,這跟嫁不嫁人一點關係都沒有。”
“對嘛!對嘛!”張韻小聲的附和猶如蚊鳴,連坐在咫尺的尉遲皓都沒聽見,不過她卻能感受到他的男子氣息。
每次馬車晃蕩,他們無意間碰觸到,她的小心髒都會狂跳不已,聽見他為自己說話,更讓她誤以為尉遲皓對自己也有意思,使她剛剛萌芽的愛意,逐漸生根,長出枝葉。
尉遲皓沒有察覺到張韻一雙妙目,一直在自己身上偷偷打轉,他隻顧著跟張聲聊天。
張聲問起之前拜托的事,尉遲皓心想鳳迦柔是女的,對張韻不會有興趣,所以直接說自己跟副詔提過了,但是被拒絕了,原因是副詔還暫時忘不了過世的妻子。
在尉遲皓的口中,副詔是個癡情莫名的男子,張聲聽了也覺得在這個時間點上,將妹妹送去副詔身邊,肯定會受到冷落。張聲決定延到明年,再請尉遲皓替妹妹安排會麵時間,他卻搖搖頭說:“沒機會了,我這次搬離副詔府是永久調職,以後跟你一樣是個屯田官,如果不是百官齊聚的重要慶典,應該也見不到副詔了。”
“你當侍衛好好的,為什麼要把你調來當官?”張聲替他覺得可惜,他也不好多做解釋,隨口含糊帶過。
這時馬車外頭忽然傳來呼叱聲,一群身著勁裝的侍衛,騎駿馬趕到車前將他們攔下來。
“有什麼事嗎?”張聲探頭出去詢問,趕到車旁的段雲勇立刻回道:“我們是來接尉遲皓的,他在車上吧?”
“他們是來接你的?”張聲回頭望向尉遲皓,表情十分疑惑。
段雲勇下馬拉開馬車布簾,向尉遲皓拱手說:“請你跟我回副詔府一趟,阿詔要請你當世孫的幹爹,大祭司已在府裏等著舉行儀式,副詔也把宴客的事安排好了,一切隻等你回去。”
“啊……?”尉遲皓不敢相信耳朵聽到的話,以為自己還在作夢,原本隻是隨口胡謅的事,沒料到竟演變成真的,如今詔主和大祭司兩個尊貴的人物都在等他,他也不敢怠慢,趕緊向張家兄妹辭別,隨段雲勇回府。
鳳迦柔一見他進門,立即吩咐兩名仆人帶他下去打理一番,尉遲皓隨他們剛走入房裏,兩人馬上手腳利落替他脫下衣物,讓他泡進早已備好的溫水盆裏,仔細幫他刷洗,順便修剪指甲、胡須,他第一次像大爺一樣讓人侍候,十分不習慣。
待淨洗完畢,兩人給他穿上一件大紅色的新衣,又替他梳頭戴冠,讓他乍看之下,像個新郎官一樣,他難得穿著如此正式,更加不自在了。
等他走進大廳,一群人的目光全集中到他身上,鳳迦柔瞧見他容光煥發,風姿英挺的模樣,竟看得癡了,完全忘了要上前招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