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軍將從未見過他如此動氣,但他們父女之間的糾葛也不是他這個外人能輕易解決的。
他思慮片刻才說:“現在還是先找到她要緊,雖然我不確定她去哪裏,不過照情形看來,她很有可能走快捷方式,到荷葉城找日則去了。我先幫你去探探看,如果她真的在那裏,會替你好好勸勸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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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迦柔自三年前的唐詔戰爭結束,再也沒跟日則見過麵,不過他們每隔一兩個月就會通信,描述近況,順便問候對方,日則總是能從字裏行間獲得女神的激勵,他也因此奮發向上,努力獲得軍將的資格,目前留守荷葉城,這城雖然小了點,但也算是獨當一麵。
他上個月還在為鳳迦柔大婚的事悶悶不樂,沒想到前幾日女神忽然跑來,他接獲家仆通報時,還不太相信新婚的她會來這座不起眼的小城,直到看見那雙燦如星辰的明眸,含笑望著自己,他才確信心中想念的女子,真的來了。
鳳迦柔起初曾考慮到姚城投靠龍軍將,但怕他問太多,如果不回答,會顯得無禮,要用謊言欺瞞敬愛的師父,又是她最不願意做的事。
因此後來改變主意來日則這裏,至少在他麵前,沒有這些顧慮,隻要告訴他問多了對彼此沒有好處,他便會順從自己的心意,將滿腔的疑問全鎖在喉嚨裏。
近日天冷,鳳迦柔衣裳外頭還加一件披氈,更能掩飾她日益臃腫的身材,日則完全不知道她懷孕,仍對她大獻殷勤,不但將自己的臥房讓給她睡,還吩咐下人每天照她的口味烹調食物,對她侍奉得比父母還周到。
鳳迦柔見他每日忙完公事,就趕回家陪伴自己,有些過意不去,忍不住問他:“我沒來的時候,你都那麼準時回來嗎?”
“才不呢!”他摸著頭靦腆笑著:“太陽還沒下山之前,我都跟屬下去打球賽馬,晚上偶爾會去喝喝小酒。”
“你自小一個人出來從軍,現在有了自己的府邸,不將巍山的父母接來住嗎?”
“不了,他們在家鄉種田習慣了,來這裏沒田種,肯定渾身不舒服,再說我還有許多兄弟姊妹可以照顧他們,沒關係的。”日則見她光顧著說話,沒有動筷,忙將自己食案上的雞腿夾到她碗裏。
“呃……我自己這裏也有,我自己來就好。”鳳迦柔覺得有些尷尬,他卻發自內心笑得開懷:“妳的這隻雞腿比較小,給我吃吧!”他說著就從她麵前的盤子拿走雞腿,啃了一大口。
日則直率的個性,頗令鳳迦柔喜歡,她忍不住說:“你之前在渡口曾舍命保護我,現在又讓我安住在你家裏,我實在想不出報答你的方法,不如跟你結拜姐弟好嗎?”
“好是好,不過我比較想當妳的駙爺。”日則一句不經大腦的玩笑話,令鳳迦柔登時變了臉色,他當然瞧見刻花麵具下的唇角,失去優美弧度,他立即想改口,卻有一個家仆急匆匆地跑來打斷他們的談話。
“啟稟主子,守城副將派人來報告,龍軍將已帶兵進城,似有十萬火急的事要來找你。”
日則不由得轉望鳳迦柔一眼,隻見她搖搖頭吩咐:“如果他是為了我的事而來,別告訴他我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