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霧蕩波,若隱若現,阮雅馨隻覺得漂浮在一場夢幻之中。白霧漸漸消散,霧氣外竟然出現一幕舞台。
凶惡的田鍾裴、英俊的東湛一、溫柔的小伍哥哥一一到場。她在雲福酒家做過的噩夢竟會再次浮現?!
一模一樣的人物、一模一樣的場景,甚至連情節都絲毫不差!
這是怎麼回事?
她仿佛被一雙無形的手牽製,被動地效仿那晚的舞蹈,舞台是梨花和玫瑰的花瓣交織而成。阮雅馨瘋狂地扭動著身軀,不知不覺中已然練成了百花族的三大絕技之一——催花情欲。
催花情欲是百花族的三大絕技之一,修成此術者同人動手時有一種藹藹粉氣發出,十分美麗神奇,掌風一入其內,便即被化解得無影無蹤。此功可柔可剛,意之所及,氣亦隨之。缺陷在於這粉氣一但遇上於之相克的法術,將會功力減半,半年內喪失全部內力。
隨之而來的是田先生咄咄逼人的質問:“你到底選他還是選他……他們兩人之中必須死一個,選了這個就要殺死那個。”
瀟灑的東湛一、妖媚的小伍哥哥。這兩個牽動她心魂的男子,她無論如何也下不了手,唯一的方法就是——殺死田鍾裴!
阮雅馨在下定決心之前運起催花情欲,片刻之臾藹藹的粉沙迅速飛轉,凝聚成一把花劍,刺向“田鍾裴”。
“小馨,是我,你的小伍哥哥呀!”見阮雅馨瘋狂地向自己襲擊,蘇銀一時慌了神:不知在什麼時候起,阮雅馨的功力比原先提高了數倍,令他措手不及。
阮雅馨的眼神空洞迷茫——似乎是受了某種幻覺的控製,使她精神錯亂。
又是青湖的幻妖之術。
認識到這一點,蘇銀舉起雙袖,一陣冰寒之氣打散阮雅馨的粉色花劍,這冰蠶寒毒正是催花情欲的相克之術,內力渙散的阮雅馨向前奉力一刺,竟在蘇銀臉上留下了一條可怖的血色劃痕。便虛脫倒下。
蘇銀拋出銀針,封住阮雅馨的三魂七魄,運起真氣注入她的體內。
“小馨,小馨……醒醒,你隻是中了青湖的幻妖之術。”
滿天的煙霧彌漫飛騰,一種近似於耳語的聲音直入人體肺腑、心髒、及大腦,然青湖內又有大量的迷藥、香藥、惑藥,從而容易使人產生海市蜃樓般的幻覺。內心有越多秘密的人,在青湖就愈加危險。
這些煙霧總是利用人們心底潛藏著的意識,變幻出各種各樣的虛象。
他這是在哪裏?酥姻呢?酥姻到哪裏去了?
“火童子快過來,蓮母說要把你嫁給我呢。”那個有著一張明朗笑臉的紅衣女孩天真地對他說。
“笨蛋,女的才可以說嫁!”
“嘿嘿,一樣的嘛,反正總是和你在一起啊。”酥姻坐在蓮花瓣上,一雙精致的小腳在哪裏蕩啊……蕩啊。
他和酥姻是同時進入蓮花門下,那一年蓮母封號:他為火童子,而酥殷就是水靈子。
蓮花門下有眾多弟子,除了百年前蓮母最愛的白雲姐姐以外,就屬他們的悟力、靈力最高,在雪蓮山內他和酥姻並稱為“火童水女”。
酥姻是蓮花門下最負勝名的女弟子,她美麗聰穎,是所有男弟子心裏的寶貝。
“今天冰翎子哥哥送了我一件漂亮衣裳,我穿著好看嗎?”酥姻一副妖嬈的身材被金花雪衣襯托無暇。
火輪本來想稱讚酥姻像一朵妖豔紅蓮,轉而一想:這件衣服是別人送給酥姻的,稱讚她豈不是幫助別人去討酥姻的歡心嗎?
他醋意地瞟了一眼金花雪衣,不爽地說道:“醜八怪,我從沒見過這麼難看的衣服!”
聽到火輪的回答酥姻感到失望,怨他:“冰翎子和木翔子他們都說我今天穿得像天上的三聖母,就你說我醜……你這人最沒品位了!”酥姻生氣地走開了。
火輪見酥姻生氣便後悔自己剛才粗魯的語氣,暗自喃喃:不就是一件破衣服嗎?有什麼了不起,以後我會送你比這件金花雪衣好上十倍百倍,連皇後都驚豔的華衣呢。
他一直認為酥姻是非他不嫁的,但是火輪錯了,錯的離譜。他不該這麼相信自己的實力,不該以為酥姻的一顆心隻屬於他……酥姻最後卻嫁給了一個什麼都不如自己的人——冰翎子。
難道當初那件金花雪衣緊緊捆住了酥姻那顆屬於女人的虛榮心?
酥姻應該不是那般淺薄的人。
火輪的自尊心高於一切,無論是什麼他都是一個輸不起的人。
那天他質問她:“為什麼要嫁給冰翎子,是真的喜歡他嗎?”他心有怒氣,語氣不免激揚。
酥姻傷感地望著火輪微微歎了口氣:“賭輸了愛情,嫁給啊貓啊狗都是一樣的。”
果然,酥姻不是真心嫁給那個平庸的冰翎子的。
火輪失落的驕傲也隨之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