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運的車廂就像是一個大蒸爐,搞得每個人渾身都黏糊糊的,呼吸也憋得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睡也睡不著,打牌都沒興趣,也不能老喝酒啊,程三建喝完第四瓶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王大海酒一滴這兩個人好像怎麼也喝不多,旁邊看他們喝酒的人都驚了,程滿酒也忍不住的多瞅了兩人幾眼。不過,人總是要睡覺的,夜深了,燈暗了,再沒有睡意的人也開始迷迷糊糊的半睡半醒著了。
就這樣,酒一滴度過了他離開家踏上未知旅途的第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酒一滴幾個人簡單的收拾了一下,程滿酒不知道在哪裏弄來的水和臉盆,還洗了把臉。酒一滴幾個人就是用衛生紙擦了擦臉油,滿滿的糊了一層,不擦一下真難受的要命。
程三建從包裏拿出一堆零食小吃,什麼鹵雞爪花生米牛肉幹薯片薯條應有盡有,當然少不了酒。他說本來早上他不怎麼喝酒的,一是在車上也沒什麼事,二是遇見酒一滴和王大海兩個人真的高興,又沒有事又高興,不喝酒能幹什麼啊,而且要喝的痛快。
酒一滴和王大海看著一桌子東西,相視一看,眼裏滿是驚奇,他們兩個此時很想看看程三建那個包,看看包裏到底還有什麼東西,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不過,他們也隻是想想,也可能是程三建夜裏趁他倆個睡著的時候在列車山買的呢。
盛情難卻,隻好吃,隻好喝!至此,他們三人也就真的成了車廂裏一道奇葩的風景,眾人眼裏的解悶兒閑聊的談資。這些倒沒什麼,有一點始終讓酒一滴難以介懷的就是,他隻要一看窗戶,無論是哪個窗戶,他都能在窗戶的倒影裏看見程滿酒。他又不好意思問,也不知道該怎麼問,隻好先裝著。
否極泰來,樂極生悲。世事還真就這麼回事。
你看小子年前唯一的爹去世了,眼看著就渾渾噩噩開始有一天過一天混日子了,誰承想先生給取了名字,還坐上了前往雲南昆明的列車。在車上海遇見了程三建這個有點奇怪的酒鬼,好酒好菜的招待著酒一滴王大海兩個人,三人喝酒喝得都成了車上的一道風景,喝的是那個不亦樂乎啊。
“同誌,請你們跟我們走一趟,有點事情我們要了解一下。”三個人喝的正高興,兩個帶著大蓋帽的乘警走到三人麵前,要求他們三個跟他們走一趟。
程三建好像有點醉了,問道:“你好,警察同誌,請問有什麼事嗎?”
一個略高的警察說道:“有些事情我們需要了解一下,請協助我們的調查。”
程三建說道:“什麼事情?你不說出來個原有,也不能說讓我們走就讓我們走啊,對了,你們兩的證件我也要看一下,誰知道你們是真的假的,這年頭騙子多啊。”
略低的警察怒道:“警察你也敢懷疑!”
高警察示意他不要說話,掏出證件,低警察也悻悻不樂的掏出證件。
程三建還真的認真認證對照的檢查檢查,連勝說道是真的,拍著胸脯說道:“您兩位有什麼事盡管問,我程三建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低警察問道:“你們這些吃的喝的是怎麼回事?有人懷疑你們是在列車小賣部那偷的!”
程三建說道:“同誌,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啊,這車上都監控的,你們看下監控不就全都一清二楚了,這些東西可都是我從自己包裏拿出來的,他、他還有他,好多人都能為我作證。”
程三建指的幾個人裏真的挺夠意思,紛紛點頭支持。
高警察眉頭微皺,說道:“同誌,我們就是看了監控錄像才找你們,希望你們好好協助我們調查一下。說實話,你們現在吃的喝的這些東西真的都是列車上小賣部的東西,不信,大夥兒看看這包裝袋上還有列車工作人員打的碼和標價呢。”
這下人群躁動起來了,說什麼都有。好多人這才恍然大悟,王大海也是,都說怪不得這包好像是一個叮當貓的口袋,裏麵有永遠淘不完的東西,原來是偷得啊。
酒一滴坐在乘警辦公室,王大海程三建分坐左右,高低警察坐在對麵,低警察做著筆錄。說的也無非是剛才的那些。監控錄像警察沒讓他們三個人看,程三建三人肯定不也會承認偷東西,說來說去也沒搞明白這列車上賣的東西怎麼到程三建包裏的,是什麼時候到程三建包裏的,有好幾個人很認真的能證明程三建酒一滴王大海除了上廁所就沒離開座位,就在那裏吃東西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