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了,鼻子實在太痛了,司徒蹲了下來,緩了會兒勁,想了想,複又站起身,“時小姐,是我。”
門裏麵一點動靜都沒有,根本沒人理會他。
撓了撓頭,他想了想用手轉了轉門把,門倒是開了。
司徒往裏探了探腦袋,“時——”
後麵的字還沒說出口,就感覺到後腦勺一陣涼颼颼的風,沒看清怎麼一回事,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收回手,時初的心緒依舊起伏不定,看著倒在地上的司徒,一襲白大褂,金絲眼鏡已經滑落到鼻子下端,看上去很是狼狽。
不過她顧不了那麼多了,小心翼翼的跨過他,朝著門外跑去,剛走到樓梯口,就聽到那清冷的聲音,“上哪兒去?”
“我……他是醫生!”回頭指了一下房門的方向。
薄靖司點了點頭,從他這個角度可以看到司徒可憐巴巴露在外麵的一隻穿著皮鞋的腳,“我知道。”
“你知道?!是你讓他來的,是你讓他來抓我回去的!”她仿佛聽到了什麼驚悚的事情連連後退。
眉梢微動,他並沒有上前,隻是靜靜的看著她,“如果我要抓你,有無數次可以動手的機會,為什麼要現在?”
“……”她無言以對,在看到司徒穿著那一身的時候,下意識的反應就是他是那些壞醫生,是來抓她的。
當初她從醫院裏逃了無數次,又無數加一次的被抓回來,那一段,是不可回首的噩夢,她沒有精力去想太多,完全是出於本能的自保。
“來!”朝著她伸出了一隻手,他輕聲的說。
“不要。”搖了搖頭,她心裏還是充滿了恐懼,雖然她告訴自己,他說的沒有錯,說的很有道理,他沒有理由把自己抓到那個地方去,可是那個白色的影子不停的在眼前晃動,讓她心神無法安寧。
“過來。”他似乎有些薄怒。
他是生氣,生氣她的傷害和反應遠遠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大,他跟司徒設下這麼個小實驗而已,沒想到她僅僅是看到這樣的司徒,就已經恐懼成這個樣子。
司徒對她而言不算陌生,都可以怕成這樣,如果是真正的那些人呢,他們都對她究竟做了些什麼?!
喚了兩聲,她不過來,他便大步的朝著她的方向走過去。
時初心頭一凜,連連後退,卻沒想到他的速度也可以快成這樣,已經一把抓住了她,把她緊緊的攬在自己的懷中,“不用怕,從今以後,你都不用再怕!”
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有讓她莫名安心的力量,剛開始她還試圖掙紮了一下,後來索性便不再動,安靜的靠在他的懷中。
可以信任嗎?真的可以相信他嗎,即使自己對他一無所知?
那廂,司徒已經站了起來,扶著腦袋搖搖晃晃的走過來,顯然還是有些暈眩的,走一步晃兩步,“你們……你們倒是好了,我,我招誰惹誰了……”
看到他,雖然明知道他也許並不會傷害自己,可時初還是忍不住瑟縮了下,幾乎成了條件反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