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快要放棄的時候,終於響起了一個略嫌蒼老沙啞的聲音,“喂?”
握著手機的手驟然收緊,時初的聲音有點澀,“鍾叔……”
對方突然就沉默下來,頓了頓,似不太肯定,“小……小姐?”
“鍾叔,是我,鍾叔!鍾叔,是我!”她的淚瞬間就落下來,語無倫次的說著。
“小姐,小姐,你在哪裏?”鍾叔一下來了精神,“小姐,你……你還好嗎?”
“我沒事,鍾叔。你現在住在哪裏,我聽說你被解雇了。”時初急急的說。
隔著電話,那邊幽幽的歎了一口長氣,“小姐,我住在郊區的老房子裏,我沒事,隻要您現在沒事就好。你……”
遲疑著,似乎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你已經從那裏出來了嗎?上次我看到新聞,還以為是我眼花了,你已經出來了,沒事了嗎?”
“我沒事,鍾叔,我有些話想跟你說,現在不太方便,等見了麵再說,好嗎?”緊緊的握著手機,她總算找到了一絲突破口。
“你要來看我?”顯然鍾叔很是激動,“不不,小姐,應該我去見您,怎麼能讓您來看我呢。我這……”
“鍾叔,不用多說了,我找您是有些事想要問您的,那就明天中午,我過去。”
掛了電話,她長長的出了口氣,當年有很多事自己來不及去理清,在醫院的那段日子,給了她足夠多的時間去一遍遍回想,總覺得這一切早有預謀。鍾叔是家裏的老管家,她出院以後曾經找過,但是聽說家裏出事以後,鍾叔就因為年老體弱被解雇了,下落不明。
她好不容易才找到鍾叔的聯係方式,這些天在北市沒有時間,一回到上城就立刻聯係。
多怕電話那端是個空號,多怕還是找不到他,幸好,幸好!
——
天一亮,她幾乎是迫不及待的穿衣洗漱,本還想著怎麼跟薄靖司請一天的假,結果出來才發現,他的房門打開著,人已經不見蹤影。
就連司徒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好像除了傭人就隻有她在似的。
“薄先生呢?”他不在,自己自然是方便許多,可是總得問一問。
“先生一早就出門了。”管家回答道,“先生走之前有交代,您要是要出門,這是車鑰匙,什麼時候出去不要緊,但是下午五點準時要回來。”
看著他遞過來的車鑰匙,時初愣了愣,他知道自己要出門?
“薄先生還說什麼了?”
“先生就說了這些,您要出門嗎?”管家客氣的問道。
對於這個先生帶回來的女子的身份,他雖然多少有些好奇,但也不會多嘴去問,但這麼久以來,這是先生唯一一個帶回來住下的女子,身份的特殊性不言而喻。
“……”抿了抿唇,她從他的手中拿走車鑰匙,“要!”
不管他在想什麼,在算計什麼,自己今天這趟必須要去。
“請您務必記得,五點之前回來。”站在她的身後,管家雙手交疊放在身前,恭謹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