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沈欣桐,她再看了一眼時間,五點二十。
在他身邊,不知不覺養成了盯著時間的習慣,還好,四十分鍾足夠她趕回去了。
沈欣桐的話自然不會全放在心上,可也不會就這樣不留一點痕跡。
“我是怕你再被騙……”
“這個圈子的都是人精,你玩不過他們的。”
“……”
他對自己是很好,受了他很多的恩惠,可他似乎總是遮遮掩掩,自己對他根本談不上有多了解,他對自己的好,真的無所圖嗎?
經曆過最慘痛的背叛,由不得她不小心翼翼,不斤斤計較。
車子駛入別墅大門的時候,堪堪五點五十八分,差一點點就要過六點了。
時初匆匆進門,果然就看到薄靖司沉著臉坐在沙發上,聽到動靜,也隻是懶懶的抬眼皮掃了她一眼。
“薄先生。”她喚道。
雖然兩人之間的關係微妙,但她依舊習慣這麼稱呼他。
“晚上八點的飛機,你現在還有二十分,不十五分鍾的時間去準備。”他看了眼時間,一臉平靜的敘說著,時初卻震驚不已。
“今天晚上?!”她瞪大了眼睛,以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沒記錯的話,他們好像昨天才回來,今天晚上又要飛走?飛去哪兒?
“我說的不夠清楚?”他反問道。
“可是我們才回來……”
“所以跟今天晚上的飛機並不衝突。”
他總是有下一句能順利堵住她的話,時初忽然就緘默下來,她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尖,白色的運動鞋已經覆蓋上一層浮灰,她才剛剛在這裏安頓下來,一定要查出真相,如果再這麼隨著他做空中飛人,隻怕一輩子都找不到想要的結果。
再抬頭看他,眼神卻變得堅定無比,“我不想去。”
“你再說一遍?!”薄靖司擰起眉頭,儼然不悅了。
“我說,我不想去。”她一字一頓的說,“我願意在這裏等薄先生回來。”
“別忘了你的職責。”欺近她,他目光咄咄。
“抱歉,我早已經不記得我的職責了。”她勾了勾唇,笑得有些嘲諷,“保鏢?還是薄太太?反正您說什麼,就是什麼。”
“你這是在向我抱怨了,不滿沒有得到薄太太應有的待遇了?”一手攬住她的腰身,用力的拉向自己靠攏。
她的身上,有風塵仆仆的味道,還有她獨有的淡淡體香。
“沒有。”她別開眼。
“不去就不去罷,乖乖在家裏看門,別被壞人拐跑,嗯?”用拇指捏了捏她的下巴,微微用力。
力道讓她蹙了下眉頭,他卻滿意的笑了起來,心情大悅轉身。
看著他的背影,這人,當真是喜怒無常。
過了大約幾分鍾,就看到他手裏提了一件外套從樓上下來,看見她依舊站在原地時,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不緊不慢的朝著她走過來,側首,在她耳邊輕輕的說,“記得我的話,不要惹爺生氣,嗯?”
熱熱的氣息吹拂在她的麵龐,全身的血脈仿佛都產生了靜電反應,快速的張延開來,藤條枝蔓層層縷縷。
察覺到她的緊張,他的笑意更深了,“乖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