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裏人來人往,多的是行色匆匆的人,沒人注意到他們的不同。
董芳穿過人群,繞了幾個彎以後,拐到了樓梯間,沿著樓梯居然是一路往樓下去了。
不敢疏忽,時初繼續跟下去,更是刻意放輕了腳步,免得被她發覺。
好在她似乎並沒有察覺到,很快的往下走,一直下到地下二層,出了樓梯間,外麵瞬間變得森冷森冷的。
屏住呼吸,她覺得自己快要觸碰到真相了,摸了摸口袋裏的錄音筆,一定要找出真相,一定不能讓爸爸死的這樣不明不白。
董芳的身影拐了個彎,就這樣不見了。
心頭一驚,幾步追了過去,看到她拐彎的方向是一扇大門,銀色的大門有幾分清冷,試著伸手碰了碰,露出了一條小小的縫隙,隱約還夾雜著男女調笑嬌喘的聲音,一股熱血湧上頭,然而下一秒卻感覺到一股冷風來自身後。
幸虧這兩年的練就的敏銳的察覺力,幾乎是在大腦做出判斷下達指令之前,她的身體已經做出了本能的保護反應,一偏頭,反手一拳,接著一個回旋踢,對方便被她一腳踢翻在地,然而不等她製住那人,一枚黑洞洞的槍口已經抵在了她的太陽穴上。
合著剛才那個人隻是引開她的注意力,真正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
“進去!”執著手槍的人嗬斥道,催促她往裏走,時初的拳頭緊了緊,又緩緩鬆開,朝著屋子裏走去。
這間房看上去隻是一間普通的雜物間,堆放了很多的雜物,中間空出來一塊區域,而董芳已經摘了墨鏡,臉上掛著一貫嫻雅的笑意看向她,“這不是我們家大小姐麼?我記得沒錯的話,你應該在精神病院裏養病啊,怎麼會在這裏。哦,你是逃出來的,是吧?”
“你設好的套,就等著我來鑽,是吧?”時初冷笑道。
如果到了這個時候,她還沒看明白,那就簡直蠢得不可救藥了!
“還不算太蠢嘛,看來醫院裏果然沒白呆,還是能讓你好好治病的。既然如此,你就應該好好的在裏麵呆著,有吃有喝有人每天照顧你,我對你不好嗎?何苦要跑出來,萬一害了人,還得我這個當媽的給你收拾殘局不是?”她語氣輕柔,說話的時候笑容一直不曾斂去,不知情的人會以為她是一個多麼善良的人。
“既然這麼好,不如您進去,我來幫您操這份心?”譏嘲的說道,雖然腦袋被槍指著,臉上卻是一點懼色都沒有。
董芳搖了搖頭,“你這個丫頭啊,從小就是嘴硬。”
一邊說,一邊往她的麵前走,走到她身前的時候頓住步子,仰起頭看著她。
她身形屬於嬌小的,站在時初麵前剛好比她矮近一個頭,但是這樣仰頭,竟是甩手給了她一個耳光,“可你知不知道,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嘴,太硬!”
臉被打偏一側,時初沒有避開這一巴掌,嗬嗬冷笑一聲,臉頰已經迅速浮腫起來,“這一巴掌,就當是還你這些年的‘照顧之恩’了,現在你什麼都到手了,我的小命也在你的手裏,看樣子,你也不打算給我一條活路,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