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自己會哭，但是眼淚居然一滴都沒有。
該哭的，該流的，早就流光了，現在她麵對著他，除了恨，就隻有無邊的困惑。
“時初！”叫著她的名字，年牧遙咬牙切齒，一陣風似的衝到她的麵前，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領。
她原本就穿的修身款的襯衫，被他這樣用力往上一提，瞬間勒得喉嚨口喘不過氣來，一張小臉立刻就漲得通紅。
而年牧遙卻比她的臉更紅，幾近咬牙切齒，連一向溫和的眼底都染上了紅色，時初很懷疑，他會不會就這樣把自己給捏死了。
“你伶牙俐齒，你能說會道，你這麼能耐，怎麼還鑽進了人家的陷阱，上了人家的套？！”他吼了一聲，然後用力的把手往後一甩，鬆開了。
“咳咳……咳……”她捂著喉嚨口，拚命的咳嗽著。
一得到放鬆，灌進了大量的新鮮空氣，她張開嘴巴拚命的吸著氣，腦子裏卻是混亂一片。
他，什麼意思？
“你跟蹤她，到底想幹什麼？”鬆開手以後，年牧遙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轉過身去，不緊不慢的整理著自己的袖口，淡淡的問道。
“想殺了她，怎樣？”昂起下巴，她說，“倒不如說說看，你把我帶到這裏來，又想幹什麼？”
“你為什麼要殺她？”
年牧遙的反應有點太奇怪，太平淡也太漠然。
董芳再怎麼說，也是他的嶽母，她說想要殺了董芳，難道他不應該會更激動麼？反倒是提起過往，他更惱怒一些。
捏緊了手裏的杯子，她狀似雲淡風輕，不緊不慢的說，“她奪我家產，送我進精神病院，害得我現在這個樣子，難道我不該殺她嗎？”
“你到現在也不承認自己當時的確精神狀況出了問題嗎？”年牧遙緊鎖眉頭看著她，好像她真的就是一個神經病，死活不肯承認自己有病一樣。
“別說到現在，就算到死，我也不承認。沒有就是沒有，年牧遙，要你現在承認你是一個精神病人，你，承認嗎？”她的口氣甚至帶有一點點挑釁。
屋子裏沒有開大燈，隻有在房間角落裏有一盞壁燈發出薄弱的光，星星點點的灑在她的身上，映在她的臉上。
年牧遙沒有開口回答她，隻是看著這張臉，有那麼一瞬的怔忡。
他似乎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仔細的打量過她，印象裏，一直覺得她是個刁蠻任性，不講理又驕傲的女人，可是從她回來，自己的視線居然逐漸被她吸引，愈發的挪不開了。
恰如今天，他原本沒有要到醫院來，隻是恰巧經過，又恰巧看見她的車拐了進來，便也跟進來。
沒想到事情後來的發展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董芳要抓她，這可以理解，可是為什麼要這樣偷偷的引到醫院地下二樓，那樣人煙罕至的地方，大費周章煞費心機，隻是為了將她送回精神病院那麼簡單？
所以那一刻，他沒有多想，便將她拉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