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他的身上,似乎並沒有看到,時初又覺得不懂他了。
每當她覺得自己對他多幾分了解的時候,又會有這樣那樣的事讓她改變想法,會覺得其實壓根還是不懂他。
薄靖司握著她的一隻手,往上拉了拉,拉到他的胸口位置,“我的事兒,就不談了,談談你的事兒吧。”
“我的事?”
“一個人莽莽撞撞,你那個後母,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沒看過童話還沒看過電視啊,她要是那麼簡單能被你這個小丫頭給扳倒,你會落到我的身邊做個使喚丫頭麼?”說著,抬手順勢就在她的鼻梁骨刮了一記。
猝不及防,她往後咧了咧,摸著自己的鼻子,很有些不爽。
雖然他的形容詞有點奇怪,但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沒錯。
在此之前,她隻覺得董芳這個女人心機很深,可以瞞過爸爸,騙過自己,但是醫院那趟以後她才發覺,她把董芳還是看的太簡單了,她遠遠要比自己想象的複雜的多。
低下頭沉默許久,一手撫摸著自己的鼻梁骨,那裏還殘留著他手指的餘溫,低聲沉吟道,“所以,我就隻能這樣偷偷摸摸的躲在一邊,看著她享受著我爸爸留下來的產業,看著她作威作福卻無能為力?”
“當然不是。”他朗聲道。
手背上感覺到一陣溫熱,他低頭,在她的手背印上輕輕的一吻,“你有我。”
“你……”
“當爺做擺設使的?”薄薄的唇瓣翹了翹,掛著譏諷的弧度,“還以為你夠聰明,知道主動來投奔爺,沒想到也是個呆腦袋瓜子。”戳了戳她的腦門,他說,“有我在,你還怕大仇無以得報嗎?”
看著他的眼睛,時初其實很是困惑,他不止一次承諾過有他,可跟在他的身邊到現在,麻煩惹了一身,卻沒見過他真正做過什麼舉措,他是說認真的,還是隻逗著自己在玩?
“懷疑我?”麵對她困惑的目光,薄靖司有些不悅了,露出牙齒,咬了她的小手一口。
“嘶——”吃痛的低呼一聲,想要縮回手,卻被他抓的更緊了,“這些年來,還沒人質疑過我薄靖司說的話,我說過,要報仇,要有耐心。你在那樣的處境下都熬過來了,還有什麼熬不過去的?踏踏實實的跟在我身邊,等著看爺怎麼幫你一點一滴的收複回來!”
說完,他果斷的鬆開手,不帶一絲猶豫的,回身往屋子裏走去。
或許是他的變化太快,時初沒反應過來,回過神來,他已經走出幾米遠了,“為什麼要幫我?”
他站住腳步,卻沒有回身。
“為什麼要幫我?你不是會那麼主動幫人的人,為什麼要幫我?”她提高了些聲音,大聲的問出她的不解。
“就當,是我欠你的!”他頭也不回的說,說完就大步流星的走了。
他是走了,時初的心裏卻是無法平靜下來,什麼叫,他欠她的?
要說欠,也應該是自己欠他的,欠他太多太多!
——
“媽。”
董芳剛從車上下來,就聽到了喚聲,看過去,隻見時夏迎麵而來,隻是,就她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