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很樂於將她抱在懷中的感覺,就這樣抱著她,站定在書桌前,不放下卻也不坐下。
時初掙紮了兩下,隻讓自己的傷口更疼,其他別無用處,隻能悻悻然放棄,雙手抵著他的胸前,盡量保持著距離。
“之前還言之鑿鑿的要做薄太太,現在這麼基本的親密,都接受不了?”他挑高了眉梢,調侃的問道。
她紅了臉,“那也不用在別人麵前,這樣。”
“別人?這裏有別人嗎?”他故意朝左右看了看,司耀都已經走了,當然是沒有別人了。
時初瞪了他一眼,卻引來他的大笑,最近他的心情似乎是愈發的好了,真是個怪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抱不動了,還是打算給她個台階下,他將她放了下來,卻又沒直接放在地上,而是讓她坐在了自己的書桌上,麵朝著自己。
站在她的身前,即便是她這樣的坐在書桌上,還是比他矮了一截,他高出一個頭來,微微俯低身體,靠近她道,“小乖乖,告訴我,你都聽到了多少?”
愣了一下,她說,“你覺得我聽到了多少?”
薄靖司輕輕笑了起來,這丫頭還真的會現學現賣,學起自己賣關子那一套了,不過,在他的麵前玩這套,無異於關公門前耍大刀。
他更湊近了一點,離著她的鼻尖隻有寸許距離,“我覺得你什麼都沒聽到!要知道,好奇害死貓,知道的多,從來都不是什麼幸運的事。明白嗎?”
“可我也知道這世上有句話叫,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她偏了偏頭,雙手索性搭在了他的頸項上,調皮的說道。
“然而在我的身邊,你絕不會死!”他的拇指輕輕的摩挲著她的頸項,細膩的肌膚在掌心底下顯得那麼的羸弱,他小心翼翼,又珍而重之,這是他掌心裏的寶,他想要嗬護一生的人,怎麼會讓她跟“死”這個字沾邊。
時初眨了眨眼,強壓下心頭那突然竄出來的感動。
“可誰也不能保證沒有個萬一,是不是?”她低下頭,看向自己的腿。
不知道不是因為方才的動作,傷口明顯已經掙裂開了,血漬從軟軟的睡衣布料下滲透出來,在白色布料上顯得怵目驚心。
薄靖司的臉瞬間就寒了下來,時初下意識的縮了縮,這樣的他,讓她有點害怕。
他二話不說,起身走開,不一會兒拎了醫藥箱過來,然後將她的睡衣裙子往上一撩。
嗖嗖的涼意落在腿上,她本能的想要遮擋,卻冷不防他抬起頭,陰沉著臉說,“你要是想讓這條裙子全部從你身上離開,你就盡管遮!”
一句話讓她頓住了動作,不敢再遮擋,而他下一步的舉動更加讓她驚呆了。
隻見他從醫藥箱裏麵拿出紗布和酒精棉,然後單膝跪地,小心翼翼的將她的腿捧起來,把被血浸濕的紗布解開丟到一邊,然後重新上藥,捆綁,動作嫻熟一氣嗬成,但卻是溫柔無比。
心裏軟軟的,好像被什麼戳中了一樣,她眼睛裏有點澀。
但當他抬起頭的時候,她又轉過臉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