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問自己,接下來的日子該如何走下去,依靠著他,等著他一步步幫自己報仇嗎?那她這麼辛苦的從醫院裏逃出來,就隻是為了作為一個旁觀者一樣的看著?
想起那天在醫院裏董芳的臉,囂張而得意的神情,還有那個追逐她的人,自己中的麻醉針,這結,真的是越結越深了。
想的入神,屋子裏忽然響起手機的聲音,扭頭去拿起來,看到上麵閃爍的號碼時,猶豫了一下,但終究還是接了起來。
“喂?”
那邊沒有回音,隻是沉默,但是聽得到輕微的呼吸聲,有點壓抑,低低沉沉。
“不說話,我掛了!”她說完,正要按掛斷鍵,就聽到那邊輕輕的喚了一聲,“阿初!”
手指一頓,手機就這樣滑落下來,啪嗒落在長絨地毯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有多久了,多少年不曾聽過這樣的稱呼。
好像記得小時候,他就是這麼叫自己,如果不是這一聲,她幾乎忘了,也曾被他這樣親昵的稱呼過。
一句“阿初”似乎喚醒了她曾沉睡的過往,明明最初他們也是很快樂的玩伴,也曾是青春單純的兩小無猜,隻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對自己疏離,對自己冷淡,開始變得不耐煩,變得冷漠,她隻覺得自己捂不熱他的一顆心,卻不知他的心不是不熱,隻是為另一個人而熱。
電話裏傳來著急的呼喚,“阿初,阿初……”
時初定了定神,彎腰將手機重新撿起,冷著聲道,“年先生,我想不管作為什麼身份,您這樣稱呼我,是極為不合適的吧?”
電話那端瞬間啞然,過了一會兒,幽幽的歎了口氣,年牧遙道,“我知道你在上城,時初,我們,能不能見個麵?”
“我不認為有這個必要。”她從沒想過,自己也能有這樣從容自然的拒絕他的一天。
“時初,你的錢包上次落在我這裏了,還記得嗎?”年牧遙急急的說道,“見個麵吧,我把東西還給你。”
愣了下,她才想起錢包是落在他那兒,然而這幾天發生的事,讓她幾乎都快忘了。
本想說,那你就寄過來吧,沒有見麵的必要了!可是轉念一想,自己的錢包落在他那兒,還是因為那天在醫院裏,他救了自己,於情於理,都應該還他一個人情。
抿了抿唇,“好,時間地點你定!”
然而掛了電話才想起來,她是答應赴約了,可是怎麼赴約倒成了一個問題。她現在的腿雖然恢複的差不多了,可是開車肯定是不合適的,如果讓人送她,勢必要驚動到薄靖司。
樓下傳來汽車轟鳴的聲音,朝窗外看了看,正是薄靖司的車子緩緩的開了進來,說與不說是個問題,她陷入了糾結。
而今天薄靖司的心情似乎很好,從車上下來快步的朝著屋子裏走進來,時初轉身下樓,也許趁著他心情好,可以,商量下?
深呼吸,給自己打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