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再相信你的任何話!”冷眼看著他,時初的聲音淡漠之極,“你難道忘了,當初你是如何告訴我,你要跟我談婚事的事,哄的我見了那些醫生,然後被拉進精神病院?”
“我……”
“我永遠不會忘了,有人約我談婚事,居然問的全是所謂測試精神病人的問題,年牧遙,從那時候起,你我之間隻有仇怨,沒有其他!”她一字一頓的說。
麵對她滿眼的憎惡,年牧遙不知從何辯駁,那時他是那麼的理直氣壯,因為他覺得自己做的沒錯,她是精神失常了,醫生也給了診斷,她進醫院是為了她好,也是為了這個社會好。
某種程度來說,他對她的欺騙,沒有任何的問題,完全都是迫不得已。
可是,可是現在連院長都出來承認錯誤了,那當初的一切,豈不是從一開始就錯了?而他,就是那個一手將她推進萬丈深淵的始作俑者?
他不敢去想這裏麵的深意,更迫切希望挖出真正的真相。
“我說了,放開!”時初這一下是使足了力氣,使勁的一甩,隻聽到“哢擦”清脆的小小響聲,年牧遙的手是放開了,但是同時也軟綿綿無力的垂下來,他低沉的“啊”了一聲,然後就沒有再叫了。
但是臉色很難看,手垂在一側,頭上大顆的汗珠流了下來。
她很想狠心不管,就這樣一走了之,但是她做不到,到底還是轉身查看,“脫臼,你去醫院找人正骨就可以了!”
剛要走,年牧遙急促的叫了一聲,“可我怎麼去醫院?”
“……”頓住步子,他苦笑道,“我是自己開車來的,你也知道這邊離公路有多遠,根本就打不到車!”
“……”時初猶豫了下,“我送你到路邊,你自己打車去醫院。”
“可以!”他點頭,現在隻要能讓他跟她單獨相處一會兒,她說什麼都可以。
“走吧!”
孰料,年牧遙卻是轉身朝著相反的方向走,“我先把花送到伯父那裏,然後再跟你走。”
“你……”動了動唇,時初想說沒這個必要,但是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終究是沒說出口。
就這樣一隻手捧著花,垂著軟綿綿的胳膊,快步朝前走去,時初眼睜睜的看著他走到爸爸的墓前,彎腰將花放下,似乎又說了幾句什麼,接著,深深鞠躬,這才朝她的方向走過來。
心裏五味陳雜,直到他走近麵前,才硬著嗓子道,“可以走了吧?”
年牧遙就這樣不緊不慢的跟在她的身後,待她上車以後,打開副駕座的門。
時初一愣,“你坐後座!”
“沒有多遠,我都上來了,就這樣吧!”他擺明了耍賴,可她居然毫無辦法。
或者說,沒有必要為了這樣的小事跟他耽擱時間。
係上安全帶,扭頭看了一眼他,他擺了擺那隻沒受傷的手,拽著安全帶拉了拉,表示方位不對,很難卡進槽裏。
時初擰起眉頭,側身幫他將安全帶給卡進去,身體靠過來,淡淡的幽香鑽入他的鼻孔,年牧遙心馳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