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運科當了吳世鎮的背鍋俠,但算不上無辜,他曾經是那個“狼襲梨花衝計劃”的直接領導者和參與者,承擔一下責任也不是特別冤。他雖然心裏堵得難受,可在集團組織的臨時新聞發布會上說了那番話後,他竟然有了一吐為快的感覺,他似乎就一下子就解脫了,感覺身子輕鬆許多。
按事先計劃,鄭運科應該立即到公安局自首的,可他跟吳世鎮打了一個埋伏,沒有完全按計劃執行。因為他心裏還牽掛著那個留守婦女朱玉翠,心裏有一萬個不舍。還沒有跟她道別呢,要是“進去”了,不知什麼時候再能見到她呢!今天說什麼也得跟她見上一麵,若能激情一次,那就更好了!於是,他便開著車從城裏走出來了,直接開往梨花衝方向。
鄭運科的舉動被監視他的人發現了,立即打電話彙報給了吳世鎮。
吳世鎮一聽,嚇得從大班椅子上跳了起來,以為鄭運科突然變卦了,不想自首了,他趕緊撥打他的電話。
鄭運科停下車,接通了電話。
吳世鎮心急火燎地問:“科哥,你怎麼啦?這個,你怎麼沒有按計劃進行呢?我們天宇集團男女老少都把希望寄托在你這次偉大的行動上呢!”
鄭運科聽到吳世鎮的聲音,真想罵他一通,可他忍住了,解釋說:“我回到梨花衝處理一下我的一件很重要的私事兒。吳總,你放心,我既然答應了,我就不會食言的,最遲我明天早晨就到公安局去自首。”
吳世鎮雖然聽到鄭運科表了態,可鄭運科一時沒有自首,他懸著的心就一時落不下來。
車子很快就到了梨花衝,但鄭運科又不好意思直接到朱玉翠家裏找她,隻好慢慢地在梨花衝村的土路上轉悠,想在路上邂逅朱玉翠。
這時,在梨花衝村的山坡上,山坳裏,有婦女在裏麵勞作,可鄭運科就是沒有看到自己一直惦記的朱玉翠。
看不到朱玉翠,鄭運科開著車竟然在停停走走中度過了半天。
當他看到一些婦女們從農田裏收工回家了,他估算了一下時間,便喝了一顆萬艾可,做好了和朱玉翠見麵的準備。
鄭運科開車從朱玉翠門口走過幾趟,終於看到了剛從田裏回來的朱玉翠了,他好一陣欣喜,還有意鳴了鳴笛,給她發出了信號,可朱玉翠不知道鄭運科有車,更不認識他的車,所以沒有引起她的注意。
沒有辦法,鄭運科將車停在了路邊,下車走到朱玉翠門前,還故意咳嗽了一下,慢吞吞地走了過去,返回來,又咳嗽了一聲。這次被坐在院子裏的朱玉翠發現了,還露出了會意地微笑。
估計這次能把朱玉翠釣出來,鄭運科滿意地上了車,還把車門打開了,在路邊守株待兔起來。
朱玉翠幹了一天的農活兒,有點累,感覺腰酸背痛的,她坐在院子裏歇了歇,以為鄭運科從門前走過,是像前幾次一樣在傳遞晚上約會的迅息,所以沒有在意,準備等吃了飯,洗了澡就到張老大的稻草垛子裏去和他約會。可想了想,覺得不對,他以前向自己傳遞約會的消息從來沒有這麼早過,沒準是有什麼話要跟自己說吧?
朱玉翠在院子裏坐了一會兒,伸了伸腰,打了一個長長的嗬欠,看婆婆剛開始做飯,估計吃飯還有一會兒,她就走到了院子外麵。
朱玉翠四處看了看,路上有人走路,不過沒有看到鄭運科。她想了想,決定去找找,看他這麼早找自己有什麼事兒。
鄭運科從朱玉翠門前走了兩趟,就坐到車裏了,他相信朱玉翠會來找自己的。
果然,兩三根香煙的功夫,鄭運科看到朱玉翠走向自己,臀子一搖一晃地走著,還抿著嘴巴微笑。
朱玉翠一門心思往前走著,她覺得還早,婆婆的晚飯還沒有做好,天還沒有黑,按以往的經驗,她準備往張老大的稻草垛子裏去,跟他打一個招呼再回家,等吃了晚飯,洗了澡,再來跟他相會。她一邊走,心裏還想著那個青麵獠牙鄭運科。他雖然長得醜,可心靈卻對自己來說還算是很美的,她從內心裏感覺那男人真不錯。她看到前麵路邊停著一輛車,估計是天宇集團的,沒有在意,正要從車旁走過,沒想到突然被人拽住了一隻胳膊,用力一拽,竟然拽進車裏,嚇得她大叫一聲。
鄭運科伸手捂住了朱玉翠的嘴巴,關上車門,小聲說:“小妹妹,是我,老鄭,別怕。”
朱玉翠掰開了鄭運科捂在自己嘴巴上的手,故意裝出受到驚嚇的樣子,賣萌地說:“嗚嗚,嚇死我了,現在三魂還剩下兩魂了。嗚嗚,你賠償我的精神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