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光前看曹二柱的樣子,嚇得往後退了好幾步。
曹二柱走近人群,隻見雙方人員都拿著扁擔鐵鍬什麼的,真劍拔弩張,似乎一場群體格鬥一觸即發。
曹二柱看了看身後,見村裏人越來越多,對方明顯占劣勢。他看朱老四走了過來,看了看他的臉,並不是像何登紅說的是鼻青臉腫的,明顯是占著地利優勢,是得理不饒人,有意和外地人過不去。他笑笑說:“四哥,讓我們的人把家夥都收起來。那幾個工人不是我們的下酒菜,他們跑不了。”
朱老四一揮手說:“好,散了,散了,暫時放他們一馬。大夥不要走遠了,原地待命!”
見林場的人收起了家夥,弄黃砂石子的工人也把手裏的工具放了下來。真要打起來,那幾個工人肯定難於招架。
曹二柱對全光前說:“全主任,你讓他們把上麵那些坑坑凹凹都弄平整了,把那個打人的家夥交出來,事情就算結束了。唉,不管怎麼說,他們也是在建設我們梨花衝。”
朱老四趕緊說:“場長,那個開挖掘機的家夥逃跑了,找都找不著了。”
曹二柱鎖緊眉頭說:“跑了,跑了和尚跑不了廟,那挖掘機不是在那兒麼?操他娘,幹脆把它弄到林場去,老子正缺這玩意兒,用它把那些荊條叢都挖掉。”又對朱老四說,“你安排兩個人守著這狗屁玩意兒,別讓他們偷偷開跑了!我到城裏請一個會開這玩意兒的人來開。”
全光前拽住曹二柱的胳膊,往沒人的地方拽,他小聲說:“曹董,你不知道,那挖掘機的老板是鄉黨委陳道友書記的親戚,小舅子,那可惹不得哩!”
曹二柱一聽,推開全光前說:“操他娘,難怪開挖掘機的那個家夥牛逼,敢打我的副場長哩,原來是陳書記小舅子家裏的家奴!好,我給你全主任一個麵子,那個奴才我們可以不追究了,你讓陳書記的小舅子來給四哥道一個歉也行。不然,我終止合同,黃砂石子不賣了。”
不賣黃砂石子了,水庫的工程那不就要停工待料了?再說,讓陳書記的小舅子來跟朱老四道歉,人家現在後台硬得很,牛逼哄哄,在曹客店鄉的地盤上,他橫衝直撞的,如無人境地,他會來道歉麼?他不來找麻煩那就算是燒高香了。
問題弄複雜了,全光前處理不了了,他趕緊給吳世鎮打電話。
吳世鎮現在也為那個挪用天宇集團的鋼筋水泥的事兒被董立秀逼得焦頭爛額,他一聽又是麻煩事兒,一下子火冒三丈,他說:“我正忙著呢,你一個堂堂的村主任,公司董事長,連那屁大點的事兒也處理不好麼?喂,我告訴你,那個事兒你得動動腦子,要好好處理,要是得罪鄉黨委陳書記了,我拿你試問。”
給全光前的電話算是白打了,一點作用沒起,相反還增加了自己的精神壓力,他有點手足無措了。他跟在曹二柱的後麵乞求說:“曹董,我給朱老四道歉行不?那挖掘機是我請來的,我負主要責任,我請朱老四吃飯,我規規矩矩地向他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