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明芝摟著曹二柱的脖子,閉上眼睛,什麼也不管了,讓他在水裏跑著。
上了岸,曹二柱把孫明芝放到地上,孫明芝像是在夢中還沒有醒來,兩腳落到地上竟然沒站穩,差一點摔倒,又被曹二柱抱住了。
孫明芝站穩了身子,四處看了看,遠處有人在水邊撈魚,還好,近處沒有人關注這裏。她推開了曹二柱,笑著說:“豈有此理!誰讓你抱我的呀,討厭死了!”
曹二柱沒有說話,一直低著頭走著。
孫明芝卻不停地說著話,她說:“切,要是摔到水裏了,那我們兩人都成落湯雞了,回去要是郭小萍問起來,我們怎麼跟她解釋呀?唉,耀軍,還說你最聽我的話,我看你一點都不聽我的話。不讓你抱我,你偏要抱。在水裏跑的時候,快我把嚇死了!嗯,豈有此理!”
坐進了車裏,關好了門,曹二柱沒有發響車,而是爬到了後排,突然拿起了孫明芝的一隻腳看了看,吞咽一下口水說:“姐,你看你的腳,傷了好幾處哩,你知道不?”
孫明芝沒有想到曹二柱會關注她的腳,當他捧著她的腳時,她心裏有些慌亂了。她趕緊說:“我知道,但不疼痛的,沒事兒。”
曹二柱用手抹去了孫明芝腳上的水和泥,他說:“姐,像你這樣的腳,就像藝術品,怎麼能走在黑色的泥土裏呢?以後我可不允許了。姐,你可要記住哩,不然,我會不高興的。”
孫明芝好感動,她點了點頭,看著曹二柱,眼睛不停地眨著,她用襪子擦了擦腳,穿上了鞋子。
曹二柱緊靠著孫明芝,他問:“姐,我抱著你的時候,你有什麼感覺沒有?”
孫明芝知道曹二柱話裏的意思,她當時感覺有一種被疼愛、被嗬護的幸福感,甚至有一股暖流遊遍了全身,可她故意裝出不在意的樣子,笑著說:“有,害怕,你跑的時候,好像不是太穩,我怕摔倒了,更怕落入水裏了!嗚嗚,我害怕呀!你真討厭,我不許你再那麼抱我了!”
曹二柱看著孫明芝亮亮的眼睛說:“姐,你知道我是什麼感覺不?”
孫明芝搖了搖頭說:“姐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我怎麼知道呀?切,耀軍,我們不研究那事兒了,我們回去吧,你到前麵去開車。”
曹二柱皺起眉頭說:“姐,不曉得為什麼,最近我老是想和你單獨在一起,哪怕隻是看著你,不說話也行。”
孫明芝也有那種感覺,可她沒有說,推了推曹二柱說:“我曉得,你是怕姐孤獨。其實,我和你們一家人在一起,我覺得我已經成為了你們家裏的一員,我很快樂,一點都不感到孤獨。耀軍,我的好弟弟,姐從內心裏非常感激你!”
曹二柱看著孫明芝的眼睛,四目對視了那麼一會兒,他小聲說:“姐,我還想讓你抱抱,被你抱的那個感覺真好!”說著又看著她的眼睛,一眨不眨的,他可憐巴巴地央求說,“姐,你抱抱我唄,真的,你抱住我的時候,我真有一種無法用語言表述的感覺,很舒服的。”
孫明芝又心慌意亂了,她不敢和曹二柱對視,開始躲避他的眼睛,她說:“耀軍,你別這樣看我了,豈有此理!我已經受不了了。我是你姐,可沒有血源關係;我是你姐,可我更是女人……耀軍,我的好弟弟,你不要這樣了,不然,我們真要越界了……”
曹二柱還想繼續央求,求一個抱抱,卻被孫明芝強行推到了駕駛室裏。她說:“耀軍,我發現,我們兩人已經不能單獨在一起了,我們兩人的關係變得比以前複雜了,微妙了。要是這樣,我隻好離開你家,離開梨花衝,甚至離開群峰縣……耀軍,你說,我們兩人是保持純潔的姐弟關係,讓我留在你身邊呢?還是我們越一次雷池,而讓我離開你呢?選擇權,決定權都在你的手裏。”
曹二柱握住方向盤,鎖緊眉頭說:“姐,我向你索一個抱抱,怎麼弄得那麼複雜呢?”
沒想到孫明芝說:“耀軍,姐實話告訴你吧,姐是有過那種經曆的人,現在的狀態就像一名寡婦,你讓我抱你,你不是想讓我越過那道底線麼?我可沒辦法麵對你的老婆郭小萍,唯一的辦法就是選擇逃避,讓我離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