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起燈,昏暗的書房,一瞬間被照亮。白衣勝雪的男子,就趴在書案上,在寒風裏睡著了。
拿著燈光走進,那個男子,棱角分明的臉,劍眉,高挺的鼻梁,在記憶裏,總是帶笑的眼睛。
付歆。
在心裏百感交集的喊了一聲,伸手,想要撫摸男子的臉頰,卻在身後,被那個人拉住。
她回頭,憤恨的瞪著那個男子。那個男子,一身黑色的衣衫,臉被隱藏在黑暗裏,看不清是怎樣的神色。但他周身都泛出冰冷的氣息,與這悲涼的秋,形成一樣的氣息。
她甩開他的手,淚流滿麵。嗚咽的聲音,在白衣男子的夢裏響起。他皺了皺眉,緩緩的睜開眼睛,眼前,還是一片黑暗。
沒有燈光,沒有那個哭泣的女子,也沒有神秘的黑衣男子。
難道,是錯覺麼?
揉了揉眼睛,付歆的臉上,疲憊的神色。起身,在黑暗裏,踏著樓階,離開那個充滿他和她回憶的地方。
即便,再回憶幾百遍,那個女子,也回不來。這麼多年,她也該投胎轉世,有了屬於她的生活。
在黑暗裏笑著,付歆的眼睛裏,撥不開的悲傷的大霧。臉上,那在夢中被風吹幹的淚痕,訴說他內心的悲傷。
“付歆……”
待那個男子走遠以後,白衣的女子,終於從隱藏的書架後走出來,伏在桌案上,痛哭失聲。
黑衣的男子,就站在她的身後。冰冷的目光,絲毫沒有對女子的憐憫。
“吟浣,你而今隻專屬於我,若是你還是對他念念不忘,就別怪我不遵守諾言。”
睥睨著哭泣的女子,男子似乎被她哭的有些不耐煩,霸道的說道。眼睛裏,邪魅而詭異的光芒。
“你……”
轉過身,女子憤恨的瞪著他,凝眉,握緊了雙手。說不下去,那些話,終究說不出口。
是她親手將那五個少年和付歆推上了那條路,隻有她,才能徹底的拯救他們。
“你別忘了,這筆交易,是你自願跟我做的。”
仿佛知道少女想說什麼,黑衣的男子勾起她的臉,俯下身,湊近她的唇。
女子掙脫開他的手,轉過頭去。臉上,淚痕猶在。想起付歆離去時,眼睛裏的悲傷,她就忍不住想要追上去。告訴他,吟浣還活著。
可是,在與那個人的約定裏,終究沒有勇氣。
“唔……走吧。”
伸手,拉起那個還在哭泣的女子,黑衣男子的臉色,突然變得蒼白。捂住心口,感覺到有千萬條毒蛇在噬咬他的身體。
“吟浣。”
抓住女子的手腕,握緊,黑衣公子瞬間跌落在地上,被那種噬心的疼痛擊敗。
“昭夜,你怎麼了?”
被那個黑衣男子拉著險些跌倒,感覺到手腕上,他的手,握得越來越緊。吟浣蹲下身,急切的摟住他的肩膀,讓他靠在自己的身上。
“怎麼,會在這個時候病發?”
焦急的望著四周,白衣的女子,為難的神色。
“吟浣,快些,我……我好難受。”
痛苦的握緊女子的手,黑衣公子咬牙皺著眉,看著白衣的女子,眼睛裏的冰冷,消失無蹤。
吟浣在他的目光裏,拿出你他懷裏的藥,放進男子的嘴裏。替他撫著後背,讓他將藥咽下去。手一推,真氣緩緩流入男子的體內,將藥融化。
藥性發揮出來,男子似乎不那麼的難受。臉色,由蒼白變得潮紅。他轉過頭,深情的看著眼前的女子,一轉身,將她摁在地上,褪去她身上的衣衫。
白衣的女子,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任由他急切的解去她的衣衫。她知道,他方才吃的藥裏,含有春藥的成分。
那個男子,在黑夜裏,熱烈的吻著她。
她轉過頭,一滴淚水,自眼角滑落。
閉上眼,付歆哀怨的雙眼,說吟浣,你竟然,就是第七個謀士。
付歆,此刻的我,心如刀絞,你可知道?
為了能將你們從毀滅的深淵裏拯救出來,我不得不在曇花開放前離開。
付歆,井冉,寒庚,馬蔚,喬魎,杜醇。
兄弟們,請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