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蘿莉扯著男神的衣服,一手指向天空,緊繃著小臉,“哥,那裏有東西!”
瞬間仿佛置身於冰水之中,陶夭打了寒顫,這是第一次有“人”看到申寧。
陶夭緩慢猶如機械人一般一節一節的轉過身子,墊腳眺望了下上空,帶著好奇的問:“咦,有鳥嗎?”
“螢螢!”
男生眉宇一蹙,兩手抱著狗,擋在小蘿莉麵前,“學姐,不好意思啊,大黃平時挺乖,可能前幾天被門衛追著打,最近脾氣有點怪,嚇著你了!”
“嗬嗬!”陶夭笑得臉部僵硬,她手背在身後,揮動著讓申寧離開,心中焦急萬分,表麵卻要笑得雲淡風輕。
“走了!”小蘿莉說,像是在喃喃自語。
陶夭後背一陣冷汗,這個小蘿莉究竟是何方神聖啊?
“嗬嗬,小朋友,什麼走了?是鳥兒飛了嗎?”陶夭現在說話的語氣比人販子還要惡心,諂媚得像是侍奉老佛爺的小太監。
小蘿莉目光淩厲的盯著她,臉上露出與年紀不相符的嚴肅,“印堂發黑,頭懸黑雲,不祥之兆,”她嘴裏嘟囔著話,伸手從褲兜裏掏出幾張符紙,“這些給你,一張貼在門前,一張放在枕下,一張隨身攜帶。”
“咦?”陶夭詫異得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這是小道士?
“螢螢,不許胡鬧!”男生嗬斥道,帶著和熙的笑容再一次跟陶夭道歉,“學姐,我妹妹最近看靈異片看多了,你別在意!”
陶夭狐疑,看向小蘿莉時的眼神卻不自覺的帶上了憐憫,又一個被荼毒的中二病。
她還是禮貌的接過小蘿莉的符紙,一張開,金黃色的紙張上龍飛鳳舞的一片鬼畫符。
“謝謝啊!”陶夭說,拿著符紙的手卻顫顫抖抖,“對了,還不知道你們倆個叫什麼呢?”
“我叫荊軻,這是我堂妹,荊螢。”
“刺秦王的那個嗎?”陶夭睜大了眼睛,天真的問道。
“你是笨蛋嗎?”小蘿莉滿目的鄙視,櫻桃小嘴一撅,甩給陶夭一個“你是豬”的眼神。
陶夭無恥賣萌失敗,悻悻的摸了下自己的鼻子,“我叫陶夭!”
“我知道!”荊軻很快的接話,看向陶夭的目光有些特別,可有說不出感覺來。
啊嘞?陶夭訝異。
小蘿莉鼓著她圓圓的臉,圓圓的眼睛,圓圓的鼻尖,表情跟荊軻懷裏的大土狗瞬間同步。
陶夭被盯得發毛,她沒兄弟姐妹,她爸也是獨子,她最不擅長對付小孩子了,還是這般人小鬼大的孩子。
“我先回教室了!拜拜!”陶夭比喪家犬還狼狽,灰溜溜的逃走了。
“哥,那人身上有陰氣!”荊螢抬頭,有些不解的望向荊軻。
荊軻直到陶夭在拐角處堙沒了影子,才收回目光,笑著摸摸荊螢的小卷發,“感覺到剛才在樹頂的是什麼東西嗎?”
荊螢閉上眼,認真的冥想回憶,而後不太肯定的說:“陰氣很濃,煞氣很重,但跟以前碰到的那些好像不太一樣!”她微微偏頭,努力回憶那種感覺,半刻後睜開眼,迷迷糊糊的說:“很不一樣的感覺!”
荊軻捏了捏荊螢的臉,“叫你不好好用功!”
“咦,哥知道是什麼嘛?”
荊軻指著頭頂的太陽,說:“縱使是千年惡鬼也不敢貿然曝於烈日之下……”
荊螢正聽得認真,荊軻卻往教學樓走,故意賣起關子來。
“哥,是什麼?是什麼啦?”荊螢被吊足了胃口,纏著荊軻嘰嘰喳喳,死纏爛打的問。
被小蘿莉嚇了一大跳的陶夭跑回教室都還驚魂未定,居然有人看得到申寧,不對,她把申寧稱作“東西”,應該是沒看出申寧是人,也不對,申寧不是人,那把鬼叫做東西也沒什麼不可的吧?那不就是說……那小蘿莉看到身為鬼的申寧了!
陶夭以頭搶桌,憂慮的直抓頭發。
方渠看著發瘋的陶夭,唯恐她傷害到自己,往旁邊挪了挪椅子。
她掙紮了很久,怯怯的伸出食指,戳了戳陶夭的手肘,“陶夭,你撞得頭不疼嗎?我看得都覺得疼!”
陶夭頭沒動,眼珠子瞄向方渠,一會,繼續以頭撞桌。
方渠轉向後麵,跟坐在她後頭的男同學、阿力商量,“喂,阿力,這節課我們換個座位吧!你不是一直想跟班花坐嗎?現在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甭客氣,來吧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