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力看著發瘋撞頭的陶夭,見鬼似的狂甩頭,“別別別,我突然間……額,怎麼說呢,額……發現自己不喜歡女生!”
方渠愣了一下,看了眼男同學的男同桌、阿強,了然於心的點點頭,“兄弟,口味挺重!但,祝你幸福!”
“挖槽!”阿強在倆人詭異的對話中仿佛聽到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簡直是晴天霹靂,“啊打”直接一拳揮在阿力肚子上,“你他媽……老子拿你當兄弟,你居然想操老子!”
“阿力,你簡直禽獸不如啊!”不明就裏的吃瓜群眾停止了撞頭,轉過來湊一份熱鬧,添一點八卦。
“我,我,我……”阿力嘴上功夫本來就不好,被三人這麼一嗆,直接成了結巴,半天說不話來,呼呼大喘氣。
“阿強!”
陶夭跟方渠一人握住阿強一隻手,鄭重其事的說:“請保重自己的菊花!”
“菊花殘,滿地傷,你的笑容已泛黃……”阿強就跟丟了清白的黃花大閨女一樣,抽抽涕涕的唱著一首哀傷的歌……
“後麵四個,給我站起來!”
四隻玩得忘記已經上課的猴子華麗麗的站了起來,是的,還是上節課站著的那四隻,同樣的配方同樣的包裝。
“都怪阿力!”陶夭嘀咕。
“都怪阿力!”方渠接話。
“都怪阿力!”阿強完全是為了保持隊形整齊,隨口順了下去。
阿力欲哭無淚,他招誰惹誰了?
“陶夭,上來把這道題做一下,其他同學在下麵做,我待會要檢查的!”數學老師是個小禿頂,三十六歲的年紀卻長著六十三歲的臉。
陶夭耷拉著腦袋,她最不擅長抽象函數的解法了。
不過人家老師點了名,她想賴著不上去都不行啊,隻好厚著臉皮的往黑板走去。
“啊!”
書呆子秦羽猛地從椅子上摔倒在地,腳絆倒桌子,桌子上的玻璃杯子砸得稀巴爛,水倒了一地,他同桌立刻搶救課本,頓時是人仰馬翻。
陶夭剛好經過他旁邊,伸手準備去拉摔倒的秦懷。
秦羽像是被踩著尾巴的貓,全身炸開了毛,齜牙咧嘴的嘶吼:“別碰我,離我遠點!”
陶夭被他吼得一愣,低頭看見小蘿莉塞給她的符紙在她校服褲袋裏閃耀出金色的光。
秦羽擋著眼睛,仿佛被那光芒刺到了眼睛,失控的吼叫:“滾開啊!”
陶夭捂住褲袋,慌亂的解釋:“對不起啊,手電筒忘記關了,剛才閃著你了?”
秦羽的眼睛透過手指縫盯著陶夭,白色的眼球渲染上血絲,發紅,猶如電視裏那些吸血鬼的紅眼。
紅色的眼睛裏滲透出絲絲縷縷的恨意,利箭般射向陶夭,仿佛要將陶夭萬箭穿心,打成篩子。
這樣子的秦羽,陶夭很陌生。
高三那年,她雖跟秦羽也是同班同學,但是一個是年級第一,一個是班級墊底,兩人幾乎沒有任何瓜葛,見麵連招呼都不打的那種。
“你神經病啊!”方渠一把拉過陶夭,氣衝衝的啐了秦羽一句。
被這麼一攪和,陶夭倒是不用去應付那道抽象函數的題了。
她手緊緊的捂著褲袋,疑惑更深,眉宇皺得可以夾死一隻蒼蠅。
“陶夭!”方渠靠過來,小聲的叫著她。
陶夭回過神,慢半拍的問:“什麼?”
“哈哈!”方渠靠著她的肩膀傻笑,“陶夭,這學期,你變了好多。”
“啊?”
方渠坐正,可以說是含情脈脈的看著陶夭,“你溫和了很多,以前要是發生這種事,書呆子這一驚一乍的得被你揍成一坨屎!”
陶夭眉尾一挑,隨後也是笑了,以前的她活在自己的一方五畝地裏,暴躁,冷厲,甚至絕情。
“我這樣變,你覺得不好嗎?”
方渠是從以前到現在,從未離開過她,背叛過她的朋友。
“好,我覺得很好!以前的陶夭好,現在的陶夭更好!”
陶夭笑,比雛菊還要純潔幹淨的笑,望向窗外時,申寧靠在樹幹上,黑色的長袍隨風飄動,幾縷黑發輕輕貼在他臉頰,襯得他愈發白皙。
有申寧在,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