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夫家也不會同意,韓國夫人有心無力,就算是知道昔日的閨中密友過得不如意,閨中密友的女兒也備受欺淩,韓國夫人也沒有辦法,她管不了,最多隻能在家書上或者口頭上拜托老夫人勸慰慕晴的父親,可是沒有人聽的話也是沒有任何約束力的。
更何況韓國夫人在外麵,並不是總能得到慕晴和她母親娘倆個的狀態。
搖了搖頭,慕晴將腦海裏不屬於自己的紛雜的回憶清了出去,開始認認真真的繡著一方香蘭手帕。
在原主的記憶裏頭,香蘭手帕是韓國夫人給過她最好的一個物件,隻是識寶的人也多,很早以前的時候就被慕嫻搶去了。
如今蘇如蘭和慕嫻不惜暴露出琴兒這一步暗棋,應該是有著大的動作了,她不能沒有防範,至少要將韓國夫人拉倒自己的這一邊來,最大化的幫助自己。
她不是真的慕晴,也沒有經曆過慕晴所經曆的韓國夫人給予的何樂和幫助,事情過去了這麼多年,慕晴的母親也早已經病死不在了,要是讓她靠著這一份虛無縹緲的女人之間的閨蜜情意就去貿貿然的找韓國夫人幫忙,實在是做不出來,也沒有把握,她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因此為了勾起韓國夫人的舊情,讓韓國夫人相助於她,慕晴隻能認認真真的將香蘭手帕秀出來,讓韓國夫人看見。
天色已經不早了,日頭也跟著落了下去,天邊一片兒的火燒雲,斷裂般的帛錦一樣在天空上鋪陳開了,恍如一個綺麗的不為人知的另一個世界。
半闔的窗子邊有著薄薄的一層暗淡的光芒,慕晴回想著香蘭手帕的模樣,一手拿捏著小小的繡花針,一手拿捏著布棚子,對比著記憶裏頭的花樣子,想的入了神,力求能夠細致完美的最大化的還原,原來韓國夫人給她的香蘭手帕。
不曾想到的是,左右琢磨了沒有多大一會兒,慕嫻已經帶著她的一幫所謂的姐妹閨中密友們來了她的院子裏。
一群的世家千金小姐們,吵吵嚷嚷的在院子裏頭說著話,慕晴沒有留神她們一群吵吵嚷嚷的小姑娘講的話,也不拿她們當一回事。
慕嫻帶來這些小姑娘,一個個都是世家千金小姐們,在盤根錯節的關係裏頭錯綜複雜卻也最是一目了然,人分三六九等,關係也是這樣,一時的利益結盟,一時的利益反水,反正天下熙熙皆為利而往來。
既然是一群世家千金小姐們,而不是嬤嬤仆婦們,慕晴料著慕嫻的手樣和花樣也就是這麼個段位了。
不外乎就是一群吵吵嚷嚷的小姑娘,所謂的世家千金小姐們,圍坐一堆,以慕嫻為主打頭,展開的一場舌儒之戰爭罷了
世家千金小姐們端著姿態,不會去挑一些世俗俚語的髒話來罵,左右是拐著彎子的裏裏外外的諷刺嘲諷一片兒,嘲諷諷刺的名頭也就那麼些許,女則女訓,失去德行,沒有操守。
慕晴就全當看個粉墨登場的大戲,旦角們個頂個的敬業,她不過是聽一耳朵,麵上做個敷衍的派頭,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就當是哄小姑娘,帶著這些世家千金小姐們玩一玩,都是完全不用上心,放在心上的。
因此對於慕嫻和院子裏頭,隔著一道門的吵吵嚷嚷的貴女世家千金的小姐們,慕晴是完全的不在意,任由著她們吵吵嚷嚷,反正左右隻要不過分,她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做是在聽戲了。
隻是慕晴有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慕嫻卻無意將就她的大度,手中還捏著一個小小的繡花針,布棚子擱膝蓋上搭兜著。
哐當的一聲推開了門,慕晴順著看過去,以慕嫻打首,身後是一溜排的各個世家的千金小姐兒們。
紅的粉的碧綠的月白的還有常青的,各色的綢錦輕紗,隨著微微的晚風搖曳,算得上是姹紫嫣紅一片兒,配合映稱著天幕上的一片兒綺麗如另一個世界的火燒雲,也算的上是多姿多彩的風景。
隻不過這些多姿多彩的風景讓人的心情不太美妙罷了,慕晴抽著空想道。
吵吵嚷嚷的小姑娘們現在開始明目張膽的吵吵嚷嚷到了她的房間。
慕晴隨手放下手裏頭的小小的繡花針和布棚子,順著大開的房門打量著這些突然之間明目張膽的肆意妄為起來的世家千金的小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