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晴回到賢親王府時,老太君早已知曉了此事,她心中是又氣又急。雖說她憐愛茗悅,可如今茗悅犯下的事,不僅會使得她一人受難。就連賢親王府,都會被牽扯其中!
“她怎麼就這般糊塗?”渾濁的淚水蘊在雙眼中,老太君因著這事,整日裏精神不濟,如今慕晴一眼瞧去,卻驚覺老太君像是突然老了好幾歲一般。
慕晴此時也不知該說些什麼,隻能聽著老太君絮絮叨叨地繼續說道:“她若是跟我挑明此事,那我定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何於歸娶了公主。她如今下毒害了韓國夫人,卻是死罪難逃啊!”
方才慕晴將何於歸與茗悅的關係說給老太君聽後,老太君便是一陣懊惱。可是如今木已成舟,茗悅謀害韓國夫人一事已成定局,而茗悅身處賢親王府,此事若是鬧大了,賢親王府也脫不了幹係。為今之計,老太君隻有牢牢護住賢親王府了。
“此事若是有人問起來,你便如實說便好,切不可牽扯其中!”老太君擔心慕晴會因著姐妹之情而對茗悅心存憐惜,會為茗悅開罪,因而這時便趕緊勸慰道。
“我省得。”慕晴心中冷笑,她方才還以為老太君會責罵自己,卻忘了在老太君眼中,賢親王府才是她最珍視的。她雖待茗悅甚好,可與賢親王府想比,茗悅實在是不值一提。
老太君卻不知慕晴心中所想,她見慕晴應下了此事,雖對茗悅一事深感遺憾,可此時她的一顆心也算是放了下來。
第二日,便有了消息傳來,茗悅已被收監大牢,而韓國夫人依舊昏迷不醒。無論如何,茗悅都不肯說出解藥所在。
慕晴去了一趟韓國公府,守門的侍衛見了她,卻麵露為難之色:“郡主,世子說了,您不能進來。”
慕晴聞言愕然,她竟是不知何於歸已厭惡自己到了這種境地。她如今竟是連韓國夫人一麵都不能見麼?慕晴心中擔憂韓國夫人,卻無法入內,她隻能看向侍衛,問道:“夫人今日如何了?可有醒過來?”
侍衛見慕晴這般關心韓國夫人,心中很是感動。他眼見著四下無人,便與慕晴說道:“昨夜太醫院的禦醫都來了,一個個把脈後卻隻能得出府中所中之毒為蠱毒,卻無從下手。眼下夫人還是昏迷不醒,世子這幾日也是焦急,所以才遷怒與郡主。郡主千萬不要介意。”
慕晴聽完侍衛所言,秀眉輕蹙,就連禦醫也束手無策,看來這個蠱毒隻有茗悅能解了!慕晴朝侍衛點了點頭,徑直往大牢方向走去。
監獄建在城門旁,在周圍人來人往的店鋪旁笑得尤為冷清。慕晴下了馬車,徑直走向監獄門口。
侍衛被分配到這處地方來,心中本就蘊滿了怒氣。他見到來人,本是十分不耐,可在瞧見慕晴的容貌時,他卻難得和顏悅色起來。
“不知小姐來此處做甚?”侍衛看著眼前女子絕色的容顏,眼中滿是驚豔。又見她身著華貴,態度越發恭謹起來:“小姐,此處可是監獄,你若是無事,便離開罷!”
慕晴聞言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她看向侍衛,柔聲道:“不知茗悅可被關押在此處?”
侍衛聞言神色頓時嚴肅起來,茗悅是昨日被收監的,她所犯之事可是意圖謀害韓國夫人,因而侍衛對她印象尤其深刻。更何況上麵也有人發話了,他們待茗悅更是慎重。如今有人突然要探監,侍衛卻是有些躊躇不決。
慕晴見侍衛這副模樣,便從袖中拿出一袋銀子,她塞入侍衛手中,聞聲道:“我隻進去瞧瞧她,說上幾句話,隻消兩刻鍾,我便離開。還望侍衛大哥行行好!”
侍衛感受著手中沉甸甸的荷包,他麵上神色已緩和不少。此時又聽慕晴這般說話,他猶豫片刻,還是放了慕晴進去:“兩刻鍾的時間,不能再多了!”
“這是自然。”慕晴點點頭,便朝裏麵走去。慕晴又給出了一個荷包,一個侍衛才帶著慕晴往茗悅所關押的牢房走去
監獄內戒備森嚴,五步便是一個守衛,若是有人進了這裏,想來已是插翅難飛了。慕晴一路上走來,見著牢房內那些犯人衣衫襤褸,神情蕭索。慕晴心中越發擔憂茗悅了。
走了一段路,慕晴便瞧見了牢房中那個消瘦的身形。
“茗悅!”慕晴見到茗悅很是驚喜,她忙上前,細細打量茗悅。見她身形雖消瘦不少,可身上並無傷痕,慕晴這才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