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公府內,管家正匆匆跑去齊國公的書房,見四下無人,才入房道:“老爺,慕小姐差信來了。”
“慕晴差信過來了?”齊國公正在書房練習書法,聞言一愣,擱下筆道:“快給我。”
管家答了一聲是,走近齊國公,從袖中取出一封未拆封的信,交到了齊國公的手裏。
齊國公將信拆開,快速瀏覽了一遍,看完不禁重重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轉而對管家道:“準備車馬,我要去一趟百居閣。”
管家點點頭,轉身出去了,齊國公又仔細看了看那封信,眼裏滿是無奈,慕晴實在是辛苦,著實叫他心疼不已。
百居閣二樓廂房內,慕晴早已等候多時,她點了一桌上好的酒菜,坐在桌旁滿麵愁容,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不一會兒,門被推開了,齊國公走了進來,慕晴抬頭看他,笑著好了一聲:“爹。”
齊國公將門關好,麵帶笑意地走近坐下,道:“等很久了?”
慕晴為他斟了杯酒:“哪有,爹向來很準時。”
齊國公摸摸她的頭,道:“你在信裏說的,我都知道了,馨兒這段時間情緒一直很低落,給你添麻煩了。”
慕晴聞言搖搖頭,低聲道:“讓她這麼傷心才是我難過的原因,昨日啟明來找我,說我愧對齊馨,行為卑鄙……想來他說的也確實沒錯。”
齊國公心疼的握住她的手:“你說什麼呢,唉,馨兒跟慕啟明也是造化弄人,你這麼做是對的。”
慕晴抿了抿唇,終於忍不住紅了眼眶,痛苦道:“有時候我真的會想,不如直接告訴他們真相算了,讓他們早點認清事實,不要妄想,可我不能,我隻能看著他們越陷越深,被愛折磨……”說到這裏,她不禁哽咽起來:“我現在都不敢想象他們日後知道真相的樣子,他們誤解我是小,真的走到一起才……”
被齊馨與慕啟明誤解,慕晴心裏雖然難受,但也別無他法,何況現在兩人就已經這麼痛苦,日後真相大白,他們該如何看待彼此,他們要怎麼接受這麼殘酷的事實?
齊國公也萬分惆悵,他抹去慕晴眼淚,溫聲安慰道:“如今看來,隻有讓他們各自成親這一條路了,馨兒這邊我會盡力想辦法,隻是那慕啟明性格執拗,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勸得住的,不管過程如何艱難,你隻要知道,你做的是對的就行了。
慕晴聞言點點頭,啞聲道:“我明白,爹,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他們錯下去,隻是這段時間壓力太大,想跟爹傾訴一番罷了,爹爹不用擔心。”
齊國公歎了口氣,將她擁進懷裏,拍拍她的背安慰她:“不論你想做什麼,你都要記住,爹爹永遠是你最堅強的後盾。
慕晴吸吸鼻子,揪緊了齊國公的衣袖,沉默著點了點頭。”
與生父傾訴一番後,慕晴心裏好受了許多,回到賢親王府的腳步也輕鬆了不少,待一回房,便躺倒在床上,閉上了眼睛,想好好休息一會兒。
這一睡就過了大半個時辰,慕晴神清氣爽,見時候已不早,便下床簡單洗漱了一下,開始處理百居閣的事務。
時至深夜,剪影與裁衣都已被她差去休息,她細細看了處理完的密卷,確認無誤後,便整理在一起收好,準備休息,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了扣門聲。
這扣門聲很有規律,敲了第一聲之後便沒了動靜,三秒後又快速地連續敲了三下,慕晴一愣,心知門外是誰,便急急跑去將門打開了。
門一開,隻見門外一個站著一個身著黑衣勁裝的男子,正是白沐,慕晴無聲的做了個手勢讓他進來,又將門關好,輕聲問道:“什麼事這麼急?”
剛才的扣門聲是她與白沐約定好的暗號,除了他與白沐無第二人知曉,白沐這麼急著半夜過來,也不知到底出了什麼事。
白沐略帶歉意的道:“冒犯小姐了,隻是此事事關小姐,所以剛得到消息我便趕了過來。”
慕晴給他倒了杯茶:“慢慢說,不著急。”
白沐接過茶水,一口飲下,吐了口氣:“小姐可還記得太子的貼身太監的徒弟德子?”
“德子?”慕晴點點頭:“自然是記得的,我特地讓你去誘惑於他,他出什麼事了嗎?”
“未曾。”白沐搖搖頭:“恰恰相反,此人喜財,這段時間他的胃口已經被養的越來越大,前幾日已經被我們成功策反,成為了我們在太子身邊的棋子。”
慕晴聞言,心裏一喜,道:“這是件好事,辛苦你了,白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