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種疑惑,就這麼堵在人心裏不上不下,但偏偏又不能問,別提多憋屈了。
我這會兒看不見,渾身上下不是這裏痛,就是那裏痛,隻能靠唐琳琳扶著走。
雖然是白天,但這會兒我眼前是一片黑暗,沉默中,就隻能聽到眾人的腳步聲,時不時的,周玄業跟譚刃會商議一下路線,他們擔心羽門的人不會善罷甘休,為了防止對方再派人追上來,商議著繞過這個山頭,趕緊離開。
此刻我們肯定是不能按照原路返回了,但繞過這個山頭,對麵還是山,根據我們之前看過的地圖,那邊山頭,應該南邊的仙魚庫。江西這地方,是道教的發源地,仙神文化,底蘊濃厚,從這些地名就可以體現出來。
仙魚庫?這名字還挺古怪的,周玄業和譚刃計算得出,仙魚庫是除了飛劍潭以外,離我們最近的有人煙存在的地方,到達仙魚庫,我們才算是安全。從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要到達仙魚庫,至少的兩天一夜,也就是說,馬不停蹄的走,最快也得明天下午才能到。
這個過程中,所能發生的變故實在太多了,最怕的就是羽門的人會追上來。
跋山涉水是一個非常艱難的過程,到了晚間時,我開始發燒。沒辦法,這地方衛生條件太差,我身上的外傷本來就多,這麼折騰,八成是傷口發炎了。
夜間時分,眾人找了個地方紮營,周玄業給我處理完傷口,思考片刻說情況不容樂觀,決定今晚不休息,連夜趕路,如此一來,明天中午左右,我們便可以到達仙魚庫。
唐琳琳也是個很能吃苦的,聞言二話沒說,匆匆吃了些東西,眾人就重新開拔。對於我來說,周圍的一切是沒有任何變化的,反正都是黑暗,也已經適應了。但周玄業等人得用眼睛找路,所以速度比白天慢了很多。
我發燒太嚴重,基本動不了,譚刃和周玄業便輪流背一陣子,我覺得挺過意不去的,偶爾就讓唐琳琳扶著我走,四人有多狼狽就不必說了。整個過程我頭腦比較混沌,除了累和困,就沒有什麼別的感覺。
也不知多久,我感覺到背著我的周玄業停了下來,他將我放下,座靠到一棵樹邊上,緊接著,便聽周玄業說:“奇怪,那裏怎麼有光?”
唐琳琳道:“好像有個木屋,這地方還有人?”
譚刃道:“難道是守林員?”
唐琳琳道:“不清楚,咱們去看看,沒準兒裏麵有藥呢?”她說話有些氣短的感覺,顯然是過於疲憊。
我清醒了一些,開口道:“去看看吧,我不要緊,如果有人的話,大家正好可以休息半夜。”
“天天你醒了?有沒有感覺好一點。”唐琳琳問了一句。
事實上我頭痛的要命,意識都是一陣一陣的,似乎比之前更嚴重了,但這種時候也不想讓眾人擔憂,便道:“好多了。”
唐琳琳鬆了口氣,道:“那太好了,我們去那邊看看吧,我好渴啊。”周玄業兩人估計也是疲憊,也沒拒絕,唐琳琳扶著我,開始朝著他們嘴裏所說的那個木屋而去。
須臾,木屋似乎到了,我聽到周玄業叫門:“有人嗎?”
片刻後,傳來吱呀一聲的開門聲,緊接著是一個老人家的聲音:“你們是……?”
唐琳琳小聲嘀咕道:“怎麼是個老爺爺啊。”
周玄業顯然也覺得奇怪,他道:“這位大爺,我們是進山旅遊的,結果遇到野獸,東西都丟了,能不能留我們住一晚。”
“哦哦,當然可以,快進來、快進來。”我雖然看不見,但聽聲音,這老人家挺好說話的。
進了屋子後,唐琳琳扶著我在一把椅子上坐下,隻聽那老爺子道:“你們身上都有傷啊,這個小夥子傷的真重,上藥了嗎?”
周玄業道:“藥品都丟了,隻剩下一點兒,勉強處理了一些。”
老爺子就說他這兒有藥,都是自己采的草藥,常年在深山裏活動,難免刮刮蹭蹭,跌跌撞撞受些傷。這老爺子挺熱情的,說著話,就去弄幹草藥,說幫我處理傷口,順道還在木屋外生火燒起了水。
唐琳琳估計是覺得過意不去,便道:”老爺爺,我來幫你。”
譚刃不冷不淡的說了句:“今天你怎麼變勤快了。”
唐琳琳道:“這老爺子一個人住在這深山老林裏,有點兒不正常,我擔心他會搗鬼,我去看看。”說完,便聽到一陣外出的腳步聲。一時間,屋子裏隻剩下了我和周玄業以及譚刃三人。
那兩人沒說話,不知在幹什麼,我伸手向四周摸索了一陣,摸到了一個桌子,表麵坑坑窪窪,中間幾道細縫,看樣子應該是用木片拚起來的,根據這桌椅,我可以想象,現在所在的這個木屋,應該是屬於那種比較簡陋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