諷刺的笑了笑,站起身,往外走,“蘇順閑,擺駕關雎宮。”
…………
“奴才|奴婢參見皇上,”關雎宮的奴才遠遠的見著他過來,連忙跪下行禮。
宗政瑾便往裏走,便隨意的揮了揮手,“怎麼又是躺著了?”
蘇靜翕正躺在榻上,聞言連忙起身,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外麵的天色,“臣妾參見皇上。”
禮還未行全,便被扶起,蘇靜翕已經有些見怪不怪了,二人這樣的動作已經做了不下百遍,“皇上今日怎麼來得這樣早?”
要不然她早就起來“運動”了,如何還會躺在榻上呢。
宗政瑾不用腦子作想就能猜到她問此話的意思,拉著她坐在榻上,“朕何時來,還用得著通知你一聲?”
蘇靜翕撇了撇嘴,宮裏本來就有規矩,皇上親臨,不僅事先有太監開路清場,而是應當有人通知,妃嬪也好接駕,可是這廝說這話的時候,是完全無視了這條規矩。
反正二人單獨相處之時,不守的規矩早就不止有一條了,他此時自是不會煞風景的提醒他。
卻也不害怕他,笑了笑,“這不是想著,皇上若是來了,臣妾也好準備點什麼東西接駕啊。”
宗政瑾挑了挑眉,“你倒是說說,你會如何準備,若是能讓朕滿意,朕下次不妨滿足你。”
蘇靜翕這是典型的搬起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她哪裏能準備什麼,不過是隨口一說罷了,既然想不出,那便撒嬌,軟軟的靠在他身上,“皇上,臣妾著人備了吃食,皇上喜歡的。”
後麵的幾個字刻意的咬重了發音,似乎是生怕他聽不出來,宗政瑾嗤笑一聲,“何種吃食,不會是你又不願意吃的吧。”
宗政瑾幾乎日日皆往關雎宮而來,偶爾會陪她用完膳,對於她時常變換的口味早就見怪不怪了。
譬如,她懷孕之前便有些嗜辣,喜甜,最近卻是不喜歡吃甜食,一丁點都不行,而是改為偏好酸味的東西,他有次不小心嚐過一次她用酸棗所泡的清水,隻讓他酸的掉牙,她卻麵無表情的喝了下去,甚至嫌棄不夠酸。
口味變化的同時,伴隨著的是她情緒的無常,每餐之前宮女都會問過她想要所食用的菜式,可是一個時辰不到,等到菜都端上了桌,她卻又不樂意吃了。
他所說的她不願意吃的便是指的這個。
蘇靜翕有些尷尬,卻還是一本正經,坐在他的腿上,學他挑著眉,“不是臣妾不願意吃的,是你的孩子他不願意吃的。”
其實按照她所想的,自是希望能夠生一個男孩,但若是一個女孩,她也高興,可是女孩在這個朝代,到底要悲劇許多。
不僅沒有男孩那樣的自由,更沒有男孩那樣的權勢,而且若是第一胎是個男孩,第二胎是個女孩,有個自己的親哥哥,那絕對是件幸福至極的事情,她對此深有體會。
既然不知道男女,她也不想要別人都為了奉承她,而說肚子裏的是個男孩,她以前便聽過,小孩子最是敏感,對於別人歡不歡迎他,喜不喜歡他是能夠感應到的。
她的孩子,不論男女,她不會想要他受一點點委屈。
宗政瑾嗤笑一聲,摸著他的肚子,也不與她計較,“他今日可乖?”
蘇靜翕點點頭,“他可乖了,從來都沒有鬧過臣妾,太醫再過點時間,便能知道胎動了。”
好孩子,定然是個愛他娘的。
宗政瑾勾了勾嘴角,把手放在她的肚子上撫摸,並不能感應到什麼,也不失望,“朕聽說,你宮裏少了一個人?”
“嗯,”蘇靜翕應了聲,低頭,把小手也放在他的手背上,隔著他的掌心,感應自己的孩子的動靜。
忽然,隔著手掌,蘇靜翕不受控製的動了動,兩人四目相對,雙雙驚訝至極,想要再感應,等了許久卻是沒有動靜了。
宗政瑾是第一次有如此新奇的感受,對於她懷孕,他不僅是破例了許多次,有了許多個第一次,對於此時,內心卻是第一次激動難言。
血脈延續,心靈感應。
“父皇在這裏……”
蘇靜翕也有些激動,她如今已有四個月了,胎動也是正常的,可是因為母子連心,自是有些特殊。
這是她的孩子,一個鮮活的生命,正在她的肚子裏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