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皇上平安度過第三階段了,”張太醫和李太醫兩人相繼把脈過後,麵露喜悅,說道。
蘇靜翕也忍不住有些喜極而泣,過了第三階段,便說明他已經脫離了危險,起碼性命無憂。
忍不住都過去,用力握了握他的手,將他叫醒,忽視了他帶有怨念的眼神,“皇上你無事了,無事了。”
宗政瑾並不是沒有意識,隻是人依舊很虛弱,這才閉目養神,太醫方才說的話,他早就聽見了,見她如此高興,也不好擾了她的興致。
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皇上,娘娘,隻不過接下來於皇上而言,依舊並不輕鬆,膿包皺縮,紅腫消失,結成黃綠色厚痂,伴隨著的是難以忍受的瘙癢,皇上萬不可抓破了,否則便會留下疤痕。”
蘇靜翕聞言便將目光放在他的身上,他也看著她,輕笑了一聲,“不如臣妾將皇上綁起來吧,要是抓破了,落下了疤痕,豈不是有損皇上的美貌?”
其實,於外人而言,並不能看出什麼,宗政瑾的疹子都起在了不能為外人看到的地方,即便抓破了,也隻有最親密的人才能知道。
旁邊的張太醫等人聽了,心裏一驚,這可是在冒大不違,娘娘可真是……大膽至極啊,慌忙的行了一禮,退了出去。
宗政瑾並沒有生氣,亦跟著勾了勾嘴角,“翕兒負責貌美便是,朕卻是不在意的。”
反正他早已決定,他今後的女人隻有她一個。
一直以來,他也是這般踐行的。
他可沒有忘記,她之前所說的,無論他變成什麼樣,她都不會嫌棄的,若是她忘了,他不介意想法子讓她記起來。
蘇靜翕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可是臣妾當初之所以一眼看上皇上,便是因為皇上的英俊啊。”
見他麵色驟冷,繼續不怕死的說道,“若不是第一眼就看上了皇上,之後也不能發覺皇上的內在其實是更加能夠讓臣妾心悅的,到了今日,無論皇上英俊與否,臣妾已經是全然不在意了。”
“所以,皇上若是忍不住了,便無需再忍,反正臣妾不會在意,隻要皇上自己不介意便是。”
宗政瑾目光灼灼的盯著她,內心說不出是什麼樣的感受,他怎麼會不清楚她方才是故意那樣說的呢。
為的隻不過是讓他不必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真是夠傻的,”宗政瑾麵上卻是露了嫌棄,頗有些嗤之以鼻。
蘇靜翕撇了撇嘴,不滿道,“皇上可真是,你不是早便知道了麼,何必這個時候巴巴的說出來。”
她傻,她知道,她樂意。
宗政瑾嗤笑一聲,真是沒有見過如她這般厚臉皮之人。
索性閉上眼睛,懶得理她,隻是嘴角的弧度卻出賣了他的好心情。
蘇靜翕也沒在意,他能夠痊愈,其他的,於她而言,現在都變得不是那樣重要了。
包括他是否也如自己愛他那般愛她。
不再重要了。
也許自己的性子,本就屬於那種寧願選擇一個自己所愛的,愛得死去活來,遍體鱗傷,亦不願意委曲求全,貪圖一時安逸,選擇愛自己的人。
本性如此,不想改變。
便這般過下去吧。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會有累了的一天,亦不知真的到了那個時候,該何去何從,但是現在,她不後悔,也全然不在意。
……
宗政瑾的底子好,所有的並發症加在一起也不過十二天,最後的那兩天,他到底忍住了,沒有用手去抓破,雖然最後還是留下了一些疤痕,但是卻不多,亦不明顯。
蘇靜翕對此,高興之餘,也隻能佩服他的隱忍與堅持。
她一直都知道,他不是普通人,能夠坐上皇位的,都不是普通人,但是在見他硬生生的忍著瘙癢之時,更多的卻是心疼。
有怎麼樣的過去,便有怎麼樣的性子。
可唯獨,她不會同情他,因為她知道,他不需要。
“微臣恭祝皇上龍體痊愈,”張太醫診斷過後,一臉喜色,跪在地上,說道。
除此之外,亦沒有其他人感染上。
要知道,他每日為珍昭儀娘娘把脈之時,都是提心吊膽的,比對待自己更加讓他心驚膽戰,生怕她堅持不住,被不小心感染上了。
按照她的身子,必然不能如同皇上那般撐過去,到時候,死的不僅僅是她,隻怕自己依舊不能活。
天子一怒,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承受得了的。
蘇靜翕早就料到了會有這樣的結果,拿自己的性命去賭,賭注雖大,但是好在賭對了。
她贏了。
兩人四目相對,良久,宗政瑾將她摟在懷裏,俯身啄取她的紅唇,思念已久的味道,一如既往的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