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緣定如此(1 / 2)

“毓寧,乖寶寶,趕緊起床了,今天第一天上學,可不能遲到。”我困難的睜開眼,人家不想上學,可爺爺說,小孩到了我這個年紀都要上學。做小孩難啊。

爺爺讓司機把車停在距離學校還有一個路口的地方,便拉著我一直走到校門口。我看到好多跟我一樣還有比我大的孩子走進學校。一個滿臉笑意的阿姨站在門口,對爺爺說,“家長就送到這裏吧,孩子交給我們您放心。”

爺爺蹲下來,幫我整理了一下衣服,“乖乖,從今天起就是小學生了,聽老師話。”然後指著那位阿姨說,“這就是老師,跟老師問好。”

我照著爺爺的話,抬頭看著那位阿姨,“老師好。”

那位阿姨,摸摸我的頭,讚許道,“真是好孩子。”

爺爺笑嗬嗬的點頭,一點也不謙虛,“我們家妞妞確實是好孩子。”然後補了一句給我,“爺爺放學的時候來接你。”

我想了一下,“爺爺,什麼時候放學?”

“平時吃完飯的時候。”爺爺也想了一下回答我。

“可我剛吃過早飯,不是要很久?”我有些苦惱。

那位微笑著的阿姨,拉過我的手,“老師帶你去認識好多新同學,好不好?”

我看向爺爺,隻見他很希望我回到好的樣子,我隻好不情願的說,“好。”

於是我被領進了陵西小學,光榮的成為一名小學生。老師讓大家挨個到講台上自我介紹。聽著別的小朋友從名字到家庭成員的介紹,輪到我時,我清了清嗓子,同樣按照這個順序說,“我叫賈毓寧,今年五歲半。我家有爺爺、奶奶、李阿姨、齊叔叔。”想了一下,“還有小劉叔叔。”

老師依舊笑著問我,“那爸爸媽媽呢?”

我搖搖頭,“我沒有和爸爸媽媽住。”

小學二年級,老師帶著我們這些小豆子去春遊,因為年紀小,春遊也采取就近原則,就選在昭陵,奶奶和李阿姨在前一天晚上給我裝了一書包的好吃的,對於明天的午餐我很是期待啊。

一早到學校集合,唱著《讓我們蕩起雙槳》一路浩浩蕩蕩的走到昭陵,可一進到裏麵,我覺突然覺得不對了,那是我這個年紀還不能體會的悲傷,比爸爸媽媽來看我後又離開時,還要難過,小孩子哪裏懂得壓抑情緒,我開始哭,一直哭,老師怎麼哄也不管用,結果我從大門哭到進入陵寢,後來哭到脫水暈了過去。

當時爺爺老家一個親戚正好來看病,住在家裏,非說我是被小鬼嚇到了,要給我弄個什麼符,被爺爺好一頓嗬斥。不過從那以後,不要說進陵園,就是路過昭陵也要繞道走。

小學三年級,學校組織全校師生觀看《媽媽再愛我一次》,大家都哭的很傷心,我卻沒什麼感覺。班裏有個女同學問我,“賈毓寧,你怎麼不哭?你不是很能哭嗎?”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皺著眉想答案的時候,另一位男同學起哄,“賈毓寧沒有媽媽,她才不會哭。”

我白了他一眼,真是沒文化,我不和爸爸媽媽住,也不代表我沒有爸爸媽媽啊。懶得理他。

我從小跟著爺爺奶奶生活,那是因為我的爸爸媽媽被調到邊疆,奶奶很寵我,以至於隔壁肇爺爺每次看到我的成績單時,總是摸摸我的頭,“妞妞真是好孩子,你奶奶這麼慣著你,成績還是很好。”

我又忍不住翻白眼了,這都哪兒跟哪兒啊,肇爺爺是爺爺的老戰友,據說是滿族貴族後裔,可爺爺總說,“老肇,一身匪氣,哪裏有貴氣。”我為此不住的點頭。頗為讚同,尤其是笑起來,底氣那叫一個足,耳膜震得嗡嗡地。而且肇爺爺的思維也異於常人。不是一般的跳躍。可這樣一個可愛的人,在我讀高二的時候搬到北京去住了,雖然肇爺爺時不時會打來電話,但還是十分想念啊。

結束了萬惡的高三,終於迎來解放的日子,成績出來後,北京已經在向我招手了,爸爸讓我提前到北京,照理說我上初中的時候,他們就調到北京工作了,當時讓我去北京,說什麼我也不幹,他們最後隻好妥協,說是將來大學一定要來北京讀。這次鐵定跑不掉了。

首都啊,第一件事那一定是參觀故宮和爬長城啊。結果我的老毛病又犯了,而且這次更加嚴重,見到故宮裏沒等哭,我就暈了,而且回家後高燒不退,一直說胡話,其實我也不確定那到底是不是胡話,隻是有些影像老在我腦子裏轉啊轉的,可等我燒退了,意識恢複了,那些影響又都完全不記得了。

半夜起來喝水時,聽見媽媽在那裏輕聲問爸爸,“你說是不是真的撞到什麼了,咱媽不是說她小時候就有過一次嗎。”

“別瞎說,□□員還信鬼神,趕緊睡覺吧。”爸爸如同當年的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