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一個很……可愛……的名字？”
“不可愛。”“不可能，你騙我。”
“我才不會騙你呢。”
“那你問了我的名字，又不告訴我你的名字。”
“我就是不想告訴你。”
“我把你的飯吃完了，”道兒想了一會，“你怎麼辦？”
“我再去找。”
“去哪裏？”“垃圾桶。”
“我跟你一起去。”
“不要。”
“為什麼？”
“就是不要。”女孩覺得這個男人好奇怪。他好像一點也不介意髒和臭，也不在意麵子。這個男人到底經曆了什麼呢？戰爭嗎？這個男人身上似乎真有硝煙的味道。女孩突然一個激靈，從凳子上跳了起來。
“你是逃兵！”
“什麼是逃兵？”
“從軍隊裏跑出來的人！”
“我沒去過軍隊，”道爾說，“相信我。”
“那你身上，”女孩說，“怎麼有硝煙味？”
“我……”道爾停頓了一會，“我過來的時候，經過了戰場。”
“你又騙我，”女孩說，“這列車隻會往王都開，王都不打仗。”
“我不是坐列車來的。”
“那你是怎麼來的？”
“我走路來的。”
“你又騙我！”女孩掄起了拳頭。女孩一拳打在了道爾的臉上。“把我的水和飯還給我！”
女孩一邊哭一邊打。但道爾把女孩的手抓了起來。然後——順勢地，把女孩抱在了懷裏。
“我不騙你，我真的是走路來的。”
“你騙人！”女孩一邊掙紮著一邊說。
“我沒有騙人。我為什麼要騙你？”
“你想吃我的飯！”
“我……想吃。”
“你想吃我的飯，所以你騙了我。”
“我想吃你的飯，但我沒有騙你，”道爾說，“我說的都是真的。”
女孩沒有再掙紮。
在這藍色清純的無盡的蒼天之下，兩人就這麼坐著過了很久。一列掛著綠布的列車轟鳴著衝入了站台，又從另一個方向衝了出去，兩人就這麼看著列車駛過。
在道爾的懷裏，女孩似乎感受到了一種溫暖。女孩問，“道爾，你來這裏，想要做什麼事情嗎？”
道爾沉思了很久，反問道：“你平時都在做什麼？”
“找水喝，找飯吃。”“那我就跟你一起找水喝，找飯吃。”
“要找兩個人喝的水，兩個人吃的飯，好難找。”
“兩個人一起找，”道爾認真地說，“一定可以找到的。”
女孩突然笑了，“嘻嘻。”
“你笑什麼？”道爾問。
女孩說，“你好白癡。”
道爾說，“那說不定我就是白癡。”
“白癡道爾。”
“這名字不錯，”道爾抱緊了女孩，“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
女孩突然掙脫了道爾，跳了起來。然後就往前走。走了幾步以後，女孩用手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擦了一下臉，然後回頭，說道：
“我叫寇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