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八章 到底是誰(2 / 2)

李信心道這邵化龍堪比越王勾踐,如果放在四百年後絕對可以拿奧斯卡小金人。

“好了,知道了,以後不可再如此折辱邵化龍,不管如何他也曾是南京總兵。”

皂隸領命之後,慢慢退了出去。

“鎮虜侯難道真以為邵化龍瘋了?”

陳文柄怕李信被邵化龍誑了過去。

李信冷笑道:“邵化龍這等做戲手法連皂隸都騙不得,如何又能騙得過你我?”

“如何?”陳文柄訝道:“那皂隸不是以為,以為邵化龍真得了失心瘋嗎?”

“剛才你沒看那皂隸神情,可全是不以為然,口中不過是言不由衷而已。”

古今都是一個道理,身為下屬之人從來都想向上位者呈現出他本人希望上位者看到的一麵,而那皂隸顯然是衙門口裏的老油條,扯謊的事都是張口就來,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陳文柄思考了片刻,“皂隸不過是想搏鎮虜侯一樂,這,這也算不得甚大罪吧!”

李信隻覺得陣陣頭疼,明明很簡單的一件事,非要弄的如此複雜,大明官場上下都是這種風氣,逢迎拍馬人浮於事,甚至不惜歪曲事實,邵化龍失心瘋與否誠然無關緊要,但若是要緊的事再如此這般,豈非要耽誤了大事?

對於這種情況,李信自問沒有什麼好辦法能徹底解決,一個延續了上千年的習慣,豈是以一人之力就能輕易扭轉的?別說在這大明朝,就是四百年後的開明社會,不也一樣如此這般嗎?

“下官有一事不明,接下來咱們該如何去做?”

提起這事,李信有幾分頭疼,這幾日孫鉁的病情愈發嚴重,甚至連軍港大火的事都沒實情告知。下一步他還不想和那海盜頭子正麵衝突,這場官司還要文官政府去打,到最後誰先忍不住跳出來誰便落了下風。

但是孫鉁病情嚴重,他並不像在此時因為此事去打攪其養病,除了孫鉁難不成還要去找張方嚴?說實話,李信不想去見此人,也不想讓此人有一分行使總督權威的機會,說到底他和那個吳禎都是恨不得將自家和三衛軍除之而後快的人。

李信將孫鉁病勢嚴重的事如實和陳文柄說了一番,“難不成還能讓你應天府行文?與福建巡撫也不成對等之勢啊。”

陳文柄聽李信竟是在為此事擔憂,卻有了主意。

“鎮虜侯如何忘了南京還有六部呢?讓他們行文過去,職司級別還要高上一頭呢,讓福建巡撫拿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就參他一本,到時候別說明哲保身,非治了此人縱匪之罪!”

陳文柄越說越是痛快,言語間不由得帶了幾分得意,這讓李信頗感意外,還看不出來這貨也有狠辣的一麵。其實,陳文柄能在險惡官場中的夾縫裏生存多年,就算是對官場一竅不通的人看得多了,也比官場外的人要強上許多。所以,李信此前覺得陳文柄膽小還有幾分迂闊,這都不假。但李信若是以為陳文柄就是這個水平便是輕視此人了。

“好,如此,行文方麵便勞煩陳府尊與六部交涉。這幾日我要將精力都放在軍港上。米琰和平蕃艦隊去了太平府助戰,按照計劃中,再過七日他們便該順利返航,到時必須準備出足夠的火藥和鉛彈。平蕃艦隊早晚在海上必有一戰。”

陳文柄對李信的自信心覺得十分難以置信,他怎麼就能肯定太平府戰事一定就會旗開得勝,說到底他對魏國公在太平府敗北一事上與南京城中很多人的看法一樣,太平府的叛軍絕非易與之輩,尤其是在困獸猶鬥之下,三衛軍就算再能征善戰,也不能說勝就勝吧?凡戰事總會有意外。說到這裏,他就覺得李信不應該讓三衛軍挺近福建大山,而是應道與太平府的魏國公前後夾擊,徹底取得南直隸江西戰事的勝利之後再揮師追擊淮王也不遲。

一念及此,陳文柄忽然心中一動,莫非這本就是鎮虜侯有意為之?而魏國公之敗也早就在鎮虜侯的意料之中?這一回三衛軍前去隻不過是摘果子?他再偷偷瞥了李信一眼,不喜不怒的神情落在眼底更覺鎮虜侯高深莫測。

陳文柄將信將疑,又把心思轉到了李信所言平蕃艦隊於海上必有一戰,那麼這必有的一戰就是誰?是西洋紅毛番?還是倭寇?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