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老頭兒在這裏發飆,陳太元隻能趕緊拉著梁雪走出房間暫避風頭兒。隻不過袁石清剛才的動靜太大了,附近幾間辦公室的人員全都聽見。所以當陳太元和梁雪不尷不尬走出來的時候,外頭不少腦袋探出各自房門偷偷看。
哪料到袁石清竟然還追了出來,於是一個個腦袋又都縮了回去。恰好這時候,不遠處一間辦公室裏走出一道麗人身影--袁晴!
“爸您幹嘛呢?”袁晴心裏頭猜到大體是為什麼,但當著這麼多偷聽的家夥可不能直接說,否則臉都丟盡了。帶著幾分埋怨和陳太元擦肩而過目不斜視,來到袁石清的身邊,“怎麼動這麼大的火氣,咱們回去。”
看到女兒拉著自己回辦公室,袁石清馬上沒了脾氣,滿是愛憐地搖頭。他當然也知道事情傳出去不好聽,至少顯得自己女兒沒麵子,於是氣呼呼地回頭瞪了陳太元一眼,轉身和袁晴一同回到辦公室。
走廊裏陳太元和梁雪有點尷尬的對視一眼,心道下麵該咋辦,是留是走呢?留下,隻怕是自找沒趣;離開,一聲不吭又顯得對袁石清老爺子不尊敬。
“老爺子早年喪偶,對晴姐她們姐妹倆愛護備至,看不得她倆受到任何委屈。”陳太元歎息說,“所以他這麼大發雷霆似乎也可以理解。”
舐犢情深,誰都不希望自己女兒遭遇感情打擊。更何況自家女兒百般優秀,又是他袁石清的掌上明珠,有啥配不上你這個窮小子的。
梁雪點了點頭,苦笑:“說不定老爺子一怒之下也不給我治療了。”
雖然袁石清表示氣勁修煉可以治療環節副作用的爆發,但期間肯定還得持續觀察,同時還得實驗室做出一係列的輔助手段。
但陳太元卻肯定地說:“不可能,老爺子不是那樣的人,晴姐更不是,他倆也就是生氣罷了。”
公私分明,恩怨分明,家庭瑣事和科學事業分明,這就是袁石清的一貫態度。
梁雪點頭說:“我知道,也就是那麼一說……不過要是這件事不弄利索,以後他再幫我治療,我豈不是更加尷尬、更加沒麵子了。要不我去跟他們父女倆說明白,你先到樓下車裏麵等著。”
“不,還是我去吧,這種事怎麼好讓你一個女人家出麵。”陳太元硬著頭皮走回袁石清的辦公室,連敲門都有點猶豫不定。
梁雪則撇了撇嘴扭頭下樓了,但心裏頭卻有點想偷笑,因為陳太元這家夥進退兩難的樣子很可樂。而且在這種事上陳太元既然選擇主動去麵對、去解決,就意味著這家夥沒想著逃避他和梁雪的關係。這是一個態度問題,女人心底深處會很在意。假如陳太元真的讓梁雪去麵對袁家父女,他自己卻躲到一邊,那麼梁雪雖然不至於說什麼,但心裏或許會有點委屈。
女人心思總是那麼複雜,捉摸不定。
門敲了三聲,裏麵明明有兩個人呢,卻沒有任何回音。於是陳太元隻能厚著臉皮把門打開,就看到沙發上的袁晴正抱著胳膊扭頭看向窗外。或許她根本什麼都沒看,隻是不想和陳太元麵對麵。
辦公桌後麵那張大椅子上,袁石清倒是死死的盯著陳太元,恨不能把這家夥撕成碎片。
哎,傷心失望的老頭兒啊。其實當初袁晴表明了想法,說要把陳太元追到手的時候,老頭兒心裏頭就默許了這份姻緣。他覺得陳太元這小夥兒挺不錯的,人品正直,相貌不錯,學問也可以,最重要的是女兒喜歡他。所以一直以來袁石清總是以老丈人的目光看待陳太元,要不然也不會事事那麼給麵子。正因為太投入了,以至於今天被潑了一大盆涼水。
“誰讓你坐了,給我站著!”老頭子一點不給麵子,“小子,你還想不想給小雪治病了?”
拿這個作威脅?“小雪”二字就暴露了你不會這麼做。這樣的稱呼,顯然沒把陳太元和梁雪打到階級敵人的陣營裏去,恐怕還算是人民內部矛盾。
陳太元苦笑:“您不會把這兩件事攙和到一起的,就別虛張聲勢嚇唬我了。”
老頭子頓時噎了一下,哼哧道:“不管怎麼說,這事是你做得不地道。不過年輕人誰不做點荒唐事,隻要你現在向小晴認個錯,我就算是容忍了你,過往的事情就不提了。”
倒也算是寬宏大量,說到底陳太元和袁晴沒有確立戀人關係,更別提婚姻,所以袁石清也知道陳太元那事兒根本不算出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