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災難(1 / 2)

這座城市轟轟烈烈的滅蟑運動開始了,跟著蟑螂一起倒黴的還有老鼠、螞蟻等動物,同時一些動物保護協會者也加入了討論和發言,此時,生物學教授畢科的文章也適時地出現在了市報上。

作為一個科學家,畢科教授的宣言是從不接受大眾媒體的采訪,當然科普學術類的交流和探討另當別論。他認為科學家應該多動手動腦去研究,而不是憑一張嘴在媒體上嘩眾取寵,那樣對科學研究有百害而無一益。

可是今天教授的文章竟然出現在了市報上,這是十分意外的,很多人竟相傳閱,都想知道,這名偉大的生物學家究竟說了些什麼?現將部分文字摘錄如下:

“蟑螂作為大自然最成功的物種之一,有近三億年的曆史,比恐龍更早,比人類長100倍。甲蟲活了一億五千萬年,蝴蝶活了六千萬年。從煤炭或琥珀中保存下來的化石看,三億年前的蟑螂和今天我們在櫥櫃中見到的蟑螂沒有太大的差別。在如此漫長的年代裏,它們如何以不變應付這個變化無常的世界,是一個大謎。”

“假如爆發一場大規模核戰爭,人類被摧毀,蟑螂還將生存下去。放射生物學家發現,人類的身體(骨骼在內)可以忍受最高的放射量是5rems,一旦總輻射量超過800rems我們則必死無疑,可是蟑螂的骨骼在外麵,能忍受較高的輻射劑量,依照實驗數據美洲蟑螂可以忍受967500rads(rads是一種單位,指非人生物組織所受的放射量,和rem相似),德國蟑螂可以忍耐9000至105000rads之間。這就是說,如果人類愚蠢到相互扔核武器,贏家將是住在我們家裏的小夥伴,在燦爛的人類文明之後,地球生命史將開始一個蟑螂時代。”

“按陶弘景的說法,蜚蠊本來生活在草中,“八月、九月知寒,多入人家屋裏逃爾”。《本草綱目》說:“蜚蠊,今人家壁間灶下極多,甚者聚至千百,身似蠶蛾,腹背俱赤,兩翅能飛,喜燈火光,其氣甚臭,其屎尤甚。”這裏說的“喜燈火光”疑誤,蟑螂其實怕光,飛行是蟑螂的隱秘本領,不輕易顯露,走投無路才祭出這法寶。”

“蟑螂可入藥服用,在祖國醫學裏是常事。《唐本草》說:‘蜚蠊,味辛辣而臭,漢中人食之。’韓保升說:‘全州、房州等處(陝南一帶)有之。多在林樹間,百千為聚,山人啖之。’陳藏器說:‘其狀如蝗,川蜀人多烹食之。’再抄一個惡心的食單出來,是張杲《醫說》裏記載的:‘鮮於叔明好食負盤臭蟲,每令人采捉三五升,浮溫水上,泄盡臭氣,用酥及五味熬,作餅食,雲味甚佳。’”

“蟑螂還與灶有關,而灶是火的始祖,火則光明的根源。《莊子?達生》載:‘灶有髻’。司馬彪解釋說:‘髻,灶神,著赤衣,狀如美女。’丁山先生和袁珂先生都認為髻指的是蟑螂:‘灶上有紅殼蟲如蟬,俗呼蟑螂,人或謂之'灶馬’,四川人稱其為'偷油婆’’。

說個神話,灶亦有神,尤其是蟑螂居然“狀如美女”,真是罕見的讚美。1933年編纂的《黑龍江通誌》說:“人家爐壁間有蟲,曰'蟑螂’,孳生極繁,俗神之,不敢撲殺,謂殺且多,睡後噬人目。”

“看之令人悚目心驚,如果蟑螂報複起來,不敢想象。所有生物存在於世,都有存在的理由,都起著平衡世界的作用,過度獵殺或毀滅,會使世界失衡,給人類帶來另一些災難……”

此文在報上一現,第二天,畢娜的家門口都被記者的車堵死了。更有動物保護協會好事者,甚至提出了保護蟑螂的口號——為什麼獅子、老虎可以受保護,而蟑螂不可以?蟑螂對人類的貢獻還小嗎?是消滅人類汙穢垃圾生力軍之一……諸如此類等等。

沒幾天,城市中竟產生了一批小蟑螂迷,蟑螂竟然也有了粉絲。很多前衛人員,大學生等,頭頂兩觸須,舉一牌子,上寫著:“我是小強”,以此來抗議這次大規模的滅蟑行動。

可是畢科教授等到的並不是滅蟑行動的停止,而是大量的警察和防暴部隊,教授的房子和實驗室被重兵包圍起來。有人說,教授不僅暴力抗法,還秘密培育蟑螂新品種,變異基因種類。這種蟑螂四肢強鍵,高大威猛,十來人不是它的對手,對人類危害極大,前幾日出現的大“鳥”和廣場上的大蟑螂就是實驗品。

兩輛警車停在了教授的宅院門口,一隊警務人員和頭戴麵罩的防役人員衝了進來,小保姆嚇行趕緊跑向實驗室,死勁地錘打實驗室的門。教授走出來看到大量的警察在自己家裏搜查,聽小保姆說,目標是直衝仲華和林鑽兩隻大蟑螂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