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朝時候。
待大家國事商議完畢,範蠡出列再次向勾踐表明了最終考慮後的決定。
勾踐與眾大臣一同出言挽留,然依舊無法令範蠡改變心意。
範蠡之才識謀略皆是世所頌傳,一旦他轉投他國,此消彼長,於越國那可是大為不利的。故而勾踐是十分不想讓範蠡離去的,即便是不再為官也要留他待在諸暨城。
然而此刻朝堂之上,範蠡再次懇求,堅決要辭官歸隱,到後來文種等一眾大臣一開始替其請求恩準。勾踐無奈,隻得應允了。
"既然右大夫執意要離去,寡人便不再強求了。不過寡人有一請求,希望先生能夠答應。"
範蠡淡淡的望著勾踐,出言道:"聽候主公吩咐。"
勾踐歎息一聲,接著說道:"先生才智過人,於我越國又是一清二楚。而今天下紛爭群雄割據,寡人希望先生離開越國之後,不要再介入他國政事。不然於我們越國實在是不利啊。"
範蠡緩緩回道:"主公所言臣下自然明白。我已經老了,不想再費勁心神涉足朝堂之事了,主公且放心吧。"
"那如此寡人便謝過先生了。先生為越國鞠躬盡瘁,功高至偉,寡人今夜為先生設宴踐行,感謝先生為越國所做的一切。"勾踐笑著說道。
"多謝主公盛情,不過既已決定離去,還是不要太過招搖做作為好。天下宴席,從無不散者,就讓範某安靜離開吧。範某謝過主公及眾位二十多年來的寬容與信任,實在感激不盡。"說著範蠡向眾人躬身行禮。
勾踐也不再勉強,向範蠡誠懇道:既然先生執意不肯,那寡人便不強求了。先生輔佐寡人二十餘載,與寡人同辛酸共榮辱,寡人謹代表舉國百姓感謝先生之無私奉獻。"說著勾踐向範蠡躬身行禮。
群臣百姓亦相隨著向範蠡行禮。
範蠡惶恐不已,趕忙回禮。
於是大家又相互寒暄回味了一陣,然後範蠡便行禮告辭了。
當日下午,範蠡便於李可二人背著包袱,便裝出城去了。在越國的為官生涯,真正的結束了。
範蠡出城後沒多久,文種收到了一封信,一封範蠡寫給他的信。
看完信後文種竟然開懷地笑了,原來自己的愧疚竟是多餘的,真是世事難料啊。
幾日後的一天晚上,勾踐的書房中,被派出查探西施下落的那名侍衛首領正在向其彙報打探的進展狀況。
"什麼?你說,那西施未到聊宿城便被李可截走了?"
"是。"
"好他個範蠡,所謂的辭官歸隱不過是個幌子,原來還是為了那個西施。"勾踐憤怒地說道。然後向那男子繼續問道:"那範蠡現在在何處?"
"回主公,範蠡離開諸暨後,便往姑蘇城方向去了,不過我們的人跟丟了,目前亦不知曉其究竟在何處。"男子略帶慌亂地回道。
"一群沒用的家夥,繼續去查探,一定要找到他們。"
"是。"
男子應完後卻並沒有告退離去,勾踐不禁疑惑問道:"怎麼?還有他事?"
男子猶豫一下才緩緩答道:"主公,範蠡離開之時,曾派人給左大夫送了一封信。"
勾踐眉頭大皺,問道:"那可知信中內容?"
那男子再次緊張而又無奈的回道:"屬下無能,未能探知信件內容。"
勾踐沉思著,但臉色卻是頗為陰沉。
"你先下去吧。"默然片刻後他吩咐道。
"是。"男子應道,再不遲疑地退了下去。
此後越王雖仍舊多番查探範蠡與西施的蹤跡,但卻是毫無線索,最終此事是不了了之。
從此以後,文種成為了越國最主要的謀臣,勾踐提封其為相國。
文種感激涕零,誓要傾其一生以輔佐越王。
然而實事變遷造物弄人,越王的野心越來越大。他已不滿足於而今的太平安定,他要擴張,他要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