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時辰後,範蠡與西施便匆匆乘馬車往姑蘇城外去了。
第二日清早,天尚未大亮之時,越王派遣的侍衛便到了姑蘇城。
甫一抵達,他們便找到了西蒙。
"西將軍,不知範蠡而今可還在城中?"
"都尉來遲一步,昨日範先生已離開了姑蘇,而今卻是不知在何處。請問都尉找範先生有何要事麼?"西蒙無奈回道。
"西將軍應當知曉的,自滅亡吳國之後,主公一直在搜尋西施。範蠡當初將她救下竟然暗中藏匿,欺瞞主公,甚至因此而辭官,如此大逆不道已然令主公震怒萬分。"
"什麼?西施與範先生在一起?竟有此事?"西蒙詫異地說道。
男子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然後繼續說道:"將軍與範蠡相交甚久,可不要因與範蠡的私人交情而違背忤逆主公,鑄成大錯啊。明知西施與範蠡二人之行蹤而故意欺瞞,此罪名可是不小的。"男子冷冷地說道。
"放肆,豈輪得到你來教訓我?我追隨主公二十多年,對越國忠心耿耿,對主公哪裏有絲毫的違背忤逆,你竟敢汙蔑於我?"西蒙憤然怒道。
男子大驚,眼中雖是恨意明顯然依舊是拱手賠禮道:"將軍恕罪,在下一時言語不當,還望將軍切莫怪罪。在下今日前來亦是奉了主公之命,要將範蠡與西施二人帶回諸暨。範蠡從姑蘇離去,而將軍又是這舊吳之地的最高統領,故而此事還要勞煩將軍相助。"
"雖然範先生在這姑蘇城居住有段時日,但我確是不知西施亦在此處。昨日他向我道明去意,我亦多次挽留而不得,唯有為其擺酒踐行。聽其話語,當是要去往楚國了。"
"什麼?去了楚國?那請問將軍他是何時出發離去的?"男子焦急道。
"昨日傍晚時候,此刻恐怕已經到了楚國了。"西蒙無奈回道。
男子焦慮不安地皺著眉頭,緩緩才接著說道:"將軍所述的可都是實情吧?可有何遺漏之處嗎?"
西蒙負手而立,緩緩道:"我所知曉的都已悉數告知,後麵怎麼做就看你自己了。"
男子心中頗為憤怒,然亦是無可奈何,於是拱手告辭:"那在下便不打擾將軍,告辭了。"
"都尉慢走。"西蒙說道。
男子亦不耽擱,快速往外走去,而其他幾名屬下此刻正在門外等著他。
望著那首領離去的背影,西蒙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範先生好不容易得以安定逍遙,這些好事之輩還窮追不放,那就再助他一次吧。"
一行數人回到入住之處,男子便安排了兩人回諸暨城向越王稟報此間情況。然後自己與另外三人,卻是喬裝成了尋常百姓,往楚國方向去了。
楚國,倉合城,這是楚國都城郢都附近的一個小城。人口不過五六萬,然由於臨近都城,經濟民生方麵倒也還算富庶。
"集雅居",倉合城中一家普通的客棧,裝飾規模都很一般,整體風格簡單樸素,確是一個優雅清幽之處。
範蠡與西施與在此入住數日了,城中那些著名的旅館自是不敢進入,以免被人認出。
這幾日,範蠡都在外四處奔波,想要買下一小型宅院,以便二人為家。
中午時候,二人正在吃著飯菜,西施卻是突然開了口:"官人,我心中一直有一事不明,想要請問於你。"
範蠡方向手中酒杯,認真地看著西施,問道:"什麼事啊?"
"就是關於鄭旦的。當年吳王不是已經將她送回了吳國嗎?為何上次大戰之時她會被淩風劫持,以要挾吳王就擒?"
範蠡默然歎息一聲,緩緩說道:"當年你與鄭旦入吳之前,她已有所屬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