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知道,好像是叫張阿牛的。"西施開口道。
"是的,當時鄭旦還懇求我有空去看看那張阿牛,勸尉開解於他。然而人心難測造化弄人啊,大概在你們離開後一月左右,我去看了那張阿牛,不想他卻是毫無留戀傷感之色,已然與另一女子定下了媒妁之約。
我找到了他,與他談及鄭旦之事,未想到他卻是十分反感,對鄭旦已然變心,不想再談起。我亦隻好悻悻而歸。"
"哼,真是可惡,枉虧鄭旦妹妹對他癡心不移牽腸掛肚,還不如吳王對他的真心實意呢。"西施恨恨的說道。
"想來可能是鄭旦回到越國後,見到張阿牛已與他人相好,回到家中亦是不被接納,心若死灰,故而又隨著那淩風回了吳國吧。以而今看來,淩風叛反之心可能一直就有,故而當初暗中安置了鄭旦亦未可知。於鄭旦而言可能亦是無顏再入宮中以見吳王,所以便遵從淩風之安排了。"
西施聽的是頗為心寒,緩緩起身往床邊走去。
"你們這些男子啊,那些浪蕩與野心,卻是辜負了多少的好女子啊。"
幽幽的歎息聲音傳來,似說於範蠡聽,又像是在說給自己聽的。
徐宿城,曾經的吳國與楚國交界處的一座城池。
從徐宿城去往楚國聊郡,必須經過一座橋,乃是當年吳楚關係尚較友好之時所建,名為聊宿橋。
而今吳國被越國所滅,徐宿城亦歸西蒙管轄。但由於此地處兩國交界之處,魚龍混雜,故而經常會發生仇殺爭鬥之時。然而兩國自是誰都不想介入過問,故而是頗為混亂凶險之地。
楚越之間關係較為平淡,而今往返於兩國之間的商旅之客亦是很少。
此刻,卻是有四名商旅模樣的男子正駕著一輛載滿貨物的馬車來到了聊宿橋前,顯然,他們要去往楚國。
為首的是一名中年男子,身材頗為魁梧,左手持著一把佩劍,騎著一匹馬在最前麵。
他在橋前遙望了一陣,然後一揮手,往橋上去了,隨行幾人護衛在馬車周圍跟隨著上了橋。
突然,橋頭聊郡城那邊樹林中躍出五名黑衣男子,擋在了橋頭。而背後亦傳來異常動靜。
首領男子趕忙回頭望去,卻是大吃一驚。橋尾竟亦已被人守住了,看來今日這一戰是在所難免了。
那名首領男子內心擔憂不已,然還是故作鎮定地說道:"敢問各位大俠哪路英雄,為何攔住在下去路?"
前方一男子出言道:"你們冒充商客想要潛入楚國,而今竟問我們的身份?"
那首領大為驚駭,默然片刻後鎮定心神道:"大俠說笑了,我們不過是尋常商人,哪裏是什麼冒充的啊?"
"哼,我看你們是另有陰謀,想要挑起越國與我們楚國的紛爭,你沒看到後麵也有你們越軍侍衛想要除掉你們嗎?"
說著男子便下令眾人上前出擊,而在橋尾這邊的幾人卻亦是同時攻了過來。
四人腹背受敵,實在是苦不堪言。他們本想喬裝入楚,再慢慢搜尋範蠡和西施,不想卻是突然遭此大劫。
他們本來都是武藝不凡,奈何此刻兩邊的敵人卻亦都是尋常之輩。苦苦掙紮拚殺了約半炷香的時間,一行四人便將性命留在了這聊宿橋上。
而後那兩幫人卻是毫無相幹的各自返回離開了。
三日後,幾人遇害的消息傳回了諸暨城,勾踐震怒不已,下令讓徐宿城都尉嚴查此事,然而卻是毫無線索。
由於此事可能牽涉到楚國,為了避免兩國間產生誤會矛盾,亦不好追查太過,故而此事最終卻是不了了之。
而範蠡與西施二人,卻是得以在楚國安定的生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