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不好不壞的本科生全都一樣,每天都起得不太早,急匆匆地趕到食堂吃早飯,然後趕去上課,我也不能例外。有時起得晚了,就連飯都吃不上,隻能餓一頓。
今天卻不同。因為昨天睡得早,今天六點不到就起床了。在操場上走了一圈,裝模作樣地鍛煉一番,食堂才開門。我揀起放在身邊的衣服,向食堂走去。
早點每天都一樣,稀飯,油條,饅頭,以及和饅頭相差無幾的包子。我買好了早點,正準備找個空桌子坐下來吃我這一頓難得的早餐,剛轉過身,忽然和身後的一個人撞了一下,“嘩”地一聲,把那人手上的課本都撞得灑了一地。
“對不起。”
我慌忙把手上的東西放到一邊,幫著那人去揀東西。那是一本厚厚的《海洋生物教程》,看來和我一樣,也是生物係的學生。隻是書十分整潔,看樣子就不是男生的東西。
“沒關係。”
一個溫柔的女聲在我耳邊響起,她也從我手中接過了那本《海洋生物教程》。她的手光潔白皙,手形十分優美,因為穿著一件粉紅色的毛衣,從毛衣袖口看去,這隻手精致得幾乎可以當藝術品。
這個大學由於偏理科,女生本來就不多,在本市的學生圈中號稱“闖進一頭母豬也會讓全校男生心動”,當然這句刻薄話我們自己不會說的。這個女生的手很美,我實在不希望看到她長了一張燒餅或包子一樣的臉,連頭也沒抬,隻是又說了句:“真對不住了。”說完,就拿著我的早點走開。
剛坐下來,拿起一個饅頭撕開後夾上幾粒花生,剛要咬下去,忽然有個人重重地在我背後拍了一下。我根本沒有防備,手一鬆,饅頭裏的花生登時飛出幾粒來,讓我心痛之極,叫道:“誰啊,連吃飯都不讓人清閑。”
“老四,你豔福不淺啊。”
那是宿舍的老二。他愛看武俠,時常捧著一本現在發行量不小的地攤武俠雜誌讀個沒完,常自稱是“玉麵小郎”。這外號倒也貼切,因為煤玉總也可以算塊玉,隻是他的名字叫阮峰,所以別人稱他時總是掐去一半,成了“玉麵阮老二”。因為這名字他惱過幾次,號稱他的老二硬到金槍不倒,這名字是不折不扣的誣蔑,可別人威脅他說要不樂意,就把前兩個字給去掉,害得他不敢多嘴,隻得認帳。
我因為心疼那幾粒被他拍掉的花生,沒好氣地道:“軟老二,一大早的抽什麼瘋。”
阮峰似乎沒有注意我的蔑稱,仍是笑咪咪地看著我,小聲道:“你運氣真好。”說著,又舔了舔嘴唇,似乎意猶未盡。
“運氣好什麼好,人都被你嚇死了。”
他坐到我邊上,把手裏的早點放下來,小聲道:“你小子,沒想居然揩到了校花的油,運氣真不錯。”
“什麼校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