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是桀,不是綽宇。”
見老頭要裁蒜,她麵孔有些扭曲。
“住口。”瀟昊天終於狂狠地吼出,他真的忍無可忍,額上青筋暴跳,這件事永遠是她們之間的地雷。
由於這件事,他永遠在世人麵前,在兒子麵前抬不起頭來,他絕不相信桀是他的兒子,傳出去豈不貽笑大方,就是因為這事,他一直懦弱地任由這女人擺步了二十幾年,要不是這件事,他的兒子綽宇也不會自殺在他的麵前,也不會去搞上藍逝風的母親,那個紅塵歌女。
“你做得出,還怕別人說嗎?”倪媚嬌森狠一笑,紅唇輕勾。
“倪媚嬌,你別太囂張了。”他冷冷地出聲警告。
“還有更囂張的呢?一個小時,我給你一個小時的期限,如果冷凝追殺令尚未開啟,你與傑兒的DAN比對書冰會出現在金三角所有大大小小報刊雜誌上。”
“你威脅我?”
瀟昊天雄霸一生,就連在金三角一帶都是赫赫有名,屈指可數的人物,卻一生敗在了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手下。
“是的。話我不再重複第二遍,我想你不會想成為這一帶別人荼餘飯後的話題。”
說完,她轉身搖著豐臀離開,這個老頭愛麵子是他的致命傷。
她相信他會下令的,敢收回他的命令,她要他吃不完兜著走。
看著那抹淡紫色的身形漸漸消失在自己的視野,瀟昊天眼瞳垂了下去,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女人?她本來是他的兒媳,是綽宇的妻子,還是多年前,他自己決定的一樁婚姻,可是,在一夜酒醉後,一切都變了,他隻怪自己沒有掌握好分寸,一不小心受她蠱惑,如今,一失足成千古恨。
自己風燭殘年之際還要受她夾製與威脅,誰曾想到一代梟雄居然會受製於一個女人,傳出去定會笑掉大牙。
金三角的一帶,現今烏雲罩頂,隻因昨天晚上接到的一通格殺令,搞得黑道上所有的人物人仰馬翻,就算是把金三角鏟平也要除掉那個冷凝。
位居第二的領頭人物在金三角一帶布了很多條黑線,全麵搜索冷凝的下落。
聽說老爺子已放出狠話,冷凝不除,黑道所有的人物都會跟著遭殃。
一條幽深的黑巷裏,一條黑黑的身影越過一道大坎,慢慢地走向街麵,來到一間小小的店麵門口,灰暗的燈光下照射下,看不清男人的臉孔,因為,他頭頂象是蒙著一層黑黑的青紗,讓他的臉孔若隱若現,或許是他就是不想要別人看到他的臉,隻能略感覺男人的冷硬的線條。
“先生,你要賣什麼?”
一個年邁的美國的婦人從裏屋走了出來,見到這個麵擋黑紗的男人,微微有些吃驚。
“給我一包香煙。”
“好的,給先生。”
老婦人閃著湛藍的藍眼睛,把煙遞給了這個用青紗擋住臉龐的男人。
“嗯。”男人接過煙的煙,抽出一支點燃,付了錢後,轉身離去。
老婦人瞧著他鑽進一條幽深的黑巷,湛藍的眸子裏閃過一縷狡黠的光芒。
深夜,一條幽深的巷子尾端的一間破舊的屋子裏。
男人抽著香煙的手指抖了抖,他感覺身體象是有千萬隻毒蟲在到處亂爬,啃咬著他的靈魂。
知道自己的毒病犯了,他急忙從荷包裏掏出一小包白色的紙片,把那白色的粉末倒進自己的嘴巴裏。
可是還是不能令自己飄飄欲仙,他顫抖著靈魂,把牆角邊丟棄了很久的白色針管,卷起自己的衣袖,狠狠地紮進自己血肉裏。
不能盡興,真的不能盡興,他有些火大的扯出針頭,隨手把它扔在地板上。
沒有用了,他的藥量越來越大,完全沒有用了,他撐不了多久了,就算不被黑道的人抓到一槍死命,也會被這些藥害死。
正幽幽地想著,那扇破舊的木門被一身手利落的人用力踢開。
那拭槍的人破門而入,紅紅的從黑色槍洞口射出的火花,立刻在他負罪的靈魂上打出一個又一個馬蜂窩。
男人還未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就已成了這些人的槍下亡魂,結束了,活著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愛人沒有了,身體殘疾了,還被黑白兩道追殺,被警方追捕,過著苟且偷生的日子,死,對於他,何不是一種解脫呢?
他雙眼一翻,即時斷去了呼吸,可是,上翻的眼皮,露出白眼皮,象是擔心著他深愛的人還在這個人間受著人間的疾苦,可是,他能有什麼辦法呢?
白白活了一生卻為何?灰飛煙滅向晚剛隨,一得一失一愛一恨豈會多。
指尖的白色粉末隨風亂飛,飄散在空氣裏。
蒙麵人見男人已死,即刻收起槍支,並沒有察看現場,因為,那是警方的事情罷了。
這就是得罪瀟氏的下場,令人膽戰心驚的下場。
他想了想,把那支槍再度從腰間取出,放在死去男人的手掌裏,製造了他自殺的假相,然後,悄無聲息地退出這間破舊的木屋。
第二天,那間黑木屋裏死屍被一個撿垃圾的啊婆發現,她立即報了案,然後,一名男子因無法弄到足夠的藥量因承受不住那致命的摧殘選擇了自殺就傳遍了大街小巷。
雖然警方也觀察了現場,自殺破綻太多,但是,某警務人員在看到驗屍官遞呈上來的報告書,清楚地寫著此人,右手斷掉五個指頭,才明白此人是他們追尋已久的冷凝,他本身有一條命案在身。
他的死亡純屬綹由自取,然後,迅速讓夜冷茹被殺事件加上本起,兩件命案迅速結案。
聽著電視裏播音迷人的嗓音,看著電視裏那個被裹著白布被警察從一間破舊的木門裏抬出一具死屍。
方幽烯淚雨紛飛,隻因,播音員清晰地說著,此男因無力承受毒蟲侵啃而自殺身亡,他就是警方尋找多時的冷凝,殺害夜冷茹的凶手。
冷凝死了,姐姐醒來後,是否能了承受呀!她的心為冷凝逝去的生命而婉惜,更為姐姐此生得不到幸福而痛心,因為,再也不可能會有男人象冷凝一樣這麼深愛著姐姐,為了她,毀掉自己美好的人生。
瀟氏大宅裏。
坐在藤條椅上的瀟銳桀一臉落寞,他身著一套純綿的白色休閑服式,靜靜地坐在那裏,有時一坐就是一天。
現在的他已不再痛苦,因為,痛苦的心早已麻木了。
他一臉僵凝地呆望著窗外的那抹旭日,冬天很快過去了,雪化了雲開。
他的腿因為耽誤了最佳治療時間。
而再也無法痊愈,傅醫生聯係了國內外所有的骨科專家,也隻是盡量挽救他不被肢而已。
他的腿瘸了,心也殘了,他恨,他怨,恨她為什麼要背叛她,恨她為什麼要在他麵前表演那活色生香的一幕,他完全可是象以往一樣,狂狠地虐待她,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象她的姐姐,可是,虐完又該如何呢?他下香了手嗎?她,方幽烯,在他的心目中與其它人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