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和尚一路監管著不凡往戒律院這邊來。
路上有許多已經用過午飯的和尚,都停下了腳步對不凡指指點點,更有佛心不穩的和尚跟著不凡往戒律院來了。
不凡進門跪在佛前,聽候發落,那大和尚向戒律院裏的一份管事和尚通稟一聲。
管事和尚轉入內堂,不大工夫和著一個麵向威嚴且不失莊重的老年和尚走了出來。
這老和尚就是戒律院首座——本心大師。
不凡直起腰恭恭敬敬的向本音叩首,做領旨狀。
本心看著不凡,默然半晌悠然歎了一口氣道:“不凡,佛在眼前,你若有委屈盡管直說自有公論,若是撒謊胡說必然要下拔舌地獄。”
不凡依舊跪伏叩首。
“不凡無法可說,不塵師兄所說句句屬實,請師尊責罰。”
本心抬眼望向屋外,隱隱地看見三三兩兩的在屋外徘徊,便說道:“佛門清淨之地何來六耳亂心,都自散去好生鑽研佛法要義。”
這聲音中正平和,可入到屋外那些個窺探者的耳朵裏直如當頭棒喝,一個個麵露羞色徑自散去。
本心複歎息一口:“既然如此,就在加罰不凡禁言一月,縛手半月以示懲罰。”
“謝師尊。”
不凡道了一聲謝,退了出去。
下午不塵手上多了一條繩索,繩索和那肩上的繩索一樣都嵌到肉裏去了,卻依舊做著拉磨的活兒
到了傍晚麵出三袋,不凡才停了下來,他覺得用腳踢開門是對佛寺的不敬,便用頭頂開房門走了出去。
西邊泛紅,夕陽的餘韻還在,尤帶溫度的陽光照在不凡臉上,不凡卻感到一股沁人心脾的涼爽。
這外邊總比屋裏涼快許多的。
他由於縛著手,沒有辦法脫衣,隻好整個人跳進缸裏去。
缸裏的水已有些燙人和粘稠,但與他而言已經是極大的享受。
夕陽終於落了下去,天色黑了下來,不凡端坐在磨盤上。
這隻磨盤白天是他受罰的工具,晚上就成了他歇息的一方地兒。
屋裏悶熱,周身蚊蟲襲咬,不凡依舊安然睡去。
此時竟與白天不同,整個身子清涼無汗。
他鼻息極有韻律,細細聽來猶如梵音鳴唱,平靜安詳。
這顯然是佛門內功到了極高的境界。
屋外蟲鳴聲依舊,沒了白日裏的一切喧嘩,隻有最親近自然的聲音。
一陣輕輕的腳步聲響起,不凡睜開了眼睛,同時房門開了。
月光灑近房內,借著著清幽的光芒看清來人,雙腳慌忙下地,上前三步已跪倒在那人眼前。
口呼:“師尊,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