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新婦成新寡(1 / 2)

這一覺,韓舒雨睡得十分安穩,似乎還做了個美夢,夢裏有雖然從未見過卻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娘親,還有一向不苟言笑的爹爹,隻是在夢裏,爹爹卻一直在笑,一直一直,連看著娘親和她的眼睛裏都充滿了溫情的笑,那樣的爹爹她覺得很陌生。

隻是,舒雨怎麼也沒想到,一覺醒來等待她的似乎是另一個夢,也許是一個謎團。

睜開惺忪的雙眼,舒雨看著床榻上方的紅帳幔,有些茫然,她有些詫異,似乎昨晚是自己的新婚夜,可是,為什麼她後來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正想著,她突然轉過頭來,看到枕邊一個陌生的男子,修眉,直挺的英鼻,薄唇,然後是完美到近乎極致的下顎。不可否認,雖然閉著眼睛,他依然算的上是英俊的男子,隻是,為什麼,他的臉色有些發青?他貼著她的手臂如此的僵硬?

舒雨不自覺的伸手去探他的鼻息,然後不能自已的尖叫出聲,他已經沒有呼吸了!

舒雨似乎被定在了那裏,她怎麼也不敢相信,昨日和她拜堂的太子,昨日還在奚落她的蕭衍東,死了!

可是,分明他昨天抓她的手那麼有力,他的笑,聽上去也是健康的。

等舒雨回過神來,發現侍女在為其更衣,瞥眼見看到喜床上一塊白色的帕子上幾點落紅!舒雨低頭看到自己身上的褻衣褻褲分明還是昨日的,從來不曾動過!那些落紅更不可能是自己留下的,因為她分明什麼都沒有和蕭衍東發生過!甚至,他們連合巹酒都沒有飲,他沒有掀蓋頭,她連他的樣子都沒有看過!

可是,那桌上,昨日喜娘離去是倒上喜酒的琉璃盞中,為什麼隻餘一點殘酒?

就這樣,舒雨在半夢半醒中由著侍女將她滿身的紅衣換做白孝衣,東離宮中已經漫天的哀慟的哭聲,宮裏的喪鍾也敲響了,在二月的清晨,有一些悲涼。

舒雨呆呆的坐在主桌旁,看著已經隻剩殘酒的琉璃盞發呆,她有一些想不明白。無意識的拿起琉璃盞,灌下一杯昨夜的殘酒,怎麼也是自己的合巹喜酒啊,怎麼也要喝一杯,恩,還不錯,是上好的陳年的女兒紅,仔細的咽下最後一滴,因從小被師爺爺灌酒,是以舒雨雖是女兒卻極善品酒,舒雨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不對,陳年的女兒紅入口隻有甘甜的醇香,這酒後味兒有些澀,是川烏!

新婚的合巹酒裏為什麼會有川烏?就那一刻,作為醫者的舒雨腦子過了一個念頭:毒殺!

“來人,快來人!”舒雨叫道。

蕭衍東的侍女染色快步的走到舒雨麵前:太子妃,有何吩咐?

舒雨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些過激了,遂降低了聲音問:“我……本宮問你,太子爺昨日可有服藥?”第一天,她還不能習慣這作為太子妃的自稱,可也是這第一天,她便做了寡婦!

“回太子妃,有的,太子爺每日都需服藥,昨日拜堂前,奴婢親自給太子爺去太醫院取的藥。”染色回道。

“那,昨日的藥碗可還在?”舒雨接著問。

染色麵帶一絲疑惑:“回太子妃,在的,往日太子爺喝完藥都要把藥碗送回太醫院的,可是,昨日爺大婚,一時走不開,奴婢就沒送回去。”

“那你快去將藥碗拿來給本宮,切莫要旁人看到”,舒雨想著或許藥碗裏還有些藥渣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