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殘破的心就不會糾結在愛與恨間,這份濃得化不開的愛戀,傷害他,她萬般不願,但是,麵對他瘋狂致命的逼迫,她真的……無助、痛苦,是她心底最真的感覺……她也不想愛,也不想要他死,擔憂著他醒來沒有。
但,似乎是她無能主宰自己的情感,不多時,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一滴一滴,灑落衣衫,飄向地麵,最終控製不住,低低地痛哭失聲。
終於,哭夠了,抬起眼,宛若木石的眼孔凝向漆黑的窗外,洞空的窗口如她心口晦暗的幽冥。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跪了多久,就這樣糾結著一顆心,在痛苦、傍徨、內疚、的心態中,任時間一分一秒從指縫間流失。
忽然,門開了,呂毅走了進來,凝望著趴跪在暗室角落的女人,漂亮的唇角動了動,眼底劃過一絲心痛。
“桀少,要見你。”說完繞上前,伸出自己修長的手欲撫她一把。
幽烯沒有說話,也沒看這個男人一眼,因為,殘害姐姐,他也有份,沉默地強撐起身,忍住腿間麻木的疼痛,蒼白著臉色,強忍住因久跪而引發的暈眩。
撫著牆壁,一步、一步艱難地走向那道敝開的門扉。
呂毅摸摸鼻子,聳聳肩,真是個倔強的小女人,疾步追上她,那纖瘦堅強的背影令他平靜的心湖過一道波浪。
格調高雅、富麗堂皇的貴賓房裏
瀟銳桀端坐一組橘黃色沙發椅裏,仍是一臉狂放,除了臉孔有些蒼白,說明他不久前受過重創外,根本看不出任何異色。
幽烯抬起灰冷的眼瞳,前一刻,她還在擔心著他的安危,而正當看到他那張狂傲、目空一切的臉孔時,心裏的那抹恨再度上揚。
呂毅沒有進屋,瞟了兩人一眼,輕輕掩上房門悄然離去。
麵對著冰色瞳仁收縮的瀟銳桀,幽烯心一顫,睫毛抖動。
她也不知道他會怎麼懲罰自己,瀟銳桀一向淩厲冷狠,即然已經做下,那麼,靜靜等待吧!
她纖纖玉指緊壓著心口,沉默地屏息著,心照不宣地等待著他的裁判,她知道他不會放過自己,也不乞求得到他的諒解。
屋子裏連一根針落地也能聽到清晰的聲音,她屏息地等待著,久到心口發疼。
“過來。”男人盯凝住她半響,冷冷地下令。
幽烯有些詫異的視線定在瀟銳桀狂狷的俊臉上,漂亮的輪廓上看不見一絲怒氣,見女人遲遲不動,男人撐起身,失去耐性地低吼。
“我不喜歡重複講話。”這女人居然敢拿刀殺她,他瀟銳桀狂霸一生,還未曾這樣狼狽過,腹部襲上火燒似的劇痛,提醒著他眼前這女人的無情,狠毒,不過,他心底的恨意隱藏得很好,他的唇邊勾出一抹邪魅的笑痕。
忽然,她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卷襲,男人猛地一個翻身,死死地壓住了她的身體,邪唇狠狠地強壓了下來。
她的唇被他的尖尖的牙刻意地咬到麻木生痛,長舌卷曲直入,仿若直達她喉嚨深處,象是發泄著心底最深層的怒氣,她也感受到了他心靈深處那強烈的恨意。
惡,一股惡心的滋味湧上心頭,惡,她快要吐出來……
在她就快壓抑不住險些吐他一身的當口,瀟銳桀鬆開了手。
漂亮的邪唇勾起邪妄的冷笑。
他怎麼可能會這麼輕鬆原諒她,是她硬要闖進來,加入他與她姐姐之間,那就休怪他絕冷狠毒了。
要他原諒,難如登天……他無害地輕笑,狹長的眼角掩飾了滿心的算計,一抹深重的暗芒劃過。
凝視著他冷酷的邪笑,幽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不知道他想什麼?他的心思一向讓人難以逐摸。
暗夜的“美香。”夜總會,昏黃的燈光仍然令人迷亂。
囂喧、活力四射、糜爛****橫流,永遠是紙醉金迷的世界。
“姐,我求你。”幽烯已經站在小雅座邊足足有半個小時,她一心想要把姐姐帶離這裏,凝望著幽然身邊的外國佬醉客,長指穿透她黑色的短絲褲……
“可以。”幽然一邊吐著煙圈,微點了點頭,高傲地斜視著他,一邊伸出長長的五個指頭,跟眼前的外國佬比劃著。
“no。”金發黃眼的外國人連連搖著頭。
他們在交易,在這裏做過服務生的幽烯當然清楚,姐姐居然真的在賣身,幽烯被姐姐的舉止氣得眼昌金星。
“姐姐,你到底在做什麼呀?”幽烯悲哀地狂叫,她絕對接受不了自己一向尊敬,漂亮的姐姐幹這個?顫抖地揪扯著幽然的衣衫。
瞟了眼她們的拉扯,外國佬站起身,紳士地撐著搖搖晃晃的步伐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