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見幽烯飛快地跑越著穿過客廳,她懷有身孕,不能有半點閃失,桀少走時交待過她的。
她跟在她身後跑出客廳。
幽烯纖瘦的身影直直穿過庭院,繞過那道弧形的的雕花大門,站在了那間陰暗潮濕的暗房前,失神的眼瞳死死地盯住那間緊閉的門扉,姐姐就在這裏吧!因為,剛才,她忽然發現留守在弧形木門前的保鏢不見了蹤影,所以,趁瀟銳桀離開家的時刻,她必須救姐姐出來。
“少奶奶。”尾隨而來的艾米順著粗氣,忽然明白了她想幹什麼?
這少爺知道了可怎麼得了啊?她抖縮著身體暗暗想著。
幽烯從花園的一角撿起半截石磚,開始拚命地捶打著那扇不透一絲縫隙的門扉,使勁地捶打著,她必須趁瀟銳傑沒回來的時候救姐姐出來。
硬硬的磚塊菱開有邊角,劃破了她柔嫩的手指,她顧不得疼痛,一下又一下重生地捶擊著。
“少奶奶。”見她如此執著,一旁的艾米看了於心不忍,這位少奶奶,幹淨漂亮,是一個難得一見純良的人,這段日子待她很好。
“其實,你姐姐沒有關在裏麵。”
“什麼?”幽烯吃驚不小,難道說把姐姐關在這裏麵,是幌子嗎?
停下拍擊的動作,不明所以地看著身後的女傭。
“跟我來。”艾米也不知道告訴她是對是錯。
幽烯懷著一顆怦怦直跳的一顆心,跟著艾米走向別墅偏僻的一側房間。
“放我出去。”
“放我出去……”果然,她聽到了姐姐的嘶吼聲傳來,象是吼了好長一段時間,嗓子也有些破啞了。
“她就在裏麵。”
艾米從衣袋中掏出一把金光的鑰匙,抖著手指遞給幽烯。
她感到艾米很害怕,不過,她十分想救姐姐,也管不了那麼多,伸手接過鑰匙插入大門小孔,轉動幾下,門即時開了,姐姐撲在窗子旁邊,頭發有些逢亂,氣若遊絲地撲在一張低矮的桌子上,頭一下又一下輕輕地碰撞著桌麵,嘴裏微弱地重複著。
“放我出去。”
“姐……”姐姐的慘樣,令她一顆心劇烈地撕扯著,瀟銳傑,他怎麼可以這麼對待姐姐?
淚水刹那聚滿眼眶,她絕不原諒他對她做下的一切。
“姐。”幽烯輕喚著蹲下身子,想牽起一臉木然的幽然,沒想到幽然見屋子的門被要開,強烈的光線令她睜不開眼,好半響,她才適應了刺眼的光線,微眯著眼凝向進來的人。
“烯兒。”
她張唇喚出,“你看到冷凝沒?”
一臉閃爍著希冀的光芒,妹妹把門給她打開了,她感到身子好麻了,在這裏呆了好久,她緩緩地站起身。
冷凝,淚再也忍不住,狂肆地從幽烯的眼角滑落,經唇流入嘴裏,鹹鹹的。
“不對,冷凝不見了……”幽然抬手爬著自己的滿頭亂發,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恍然大悟,冷凝不是走了嗎?
忽然,腦中閃過一個模糊的影子,一對連子夜都為之遜色的雙眸,桀,冷凝走了,她一無所有了,她不能失去瀟銳桀。
“桀啊!”她在屋子四處找尋著瀟銳傑,然後,在幽烯與愛米目睽口呆中,瘋了似的衝出大門。
“姐……”懷著身孕的幽烯隻能眼巴巴地看著她跑出大門。
幽烯隨後緊緊跟著,在那人來人往的街頭,眼看著姐姐蒼涼的身影瘋狂地穿越過紅燈……不怕死地亂竄著,“啊。”幽烯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
該怎麼辦哪?正在她六神無主之際,她身上手機響了。
“喂,烯兒,是你嗎?”
“噢,是我,逝風,你的腿?”自從上次他捂著腿淒涼地離去後,一直不曾有他的絲毫消息。
“早好了,別擔心,沒大礙。”另一頭的藍逝風拿著調色盤,正在給一幅新作上色,客人聽到烯兒的聲音,頓掃眉間的憂鬱。
“不好意思,我……我要去追我姐姐哪!”說完,她急切地掛斷了電話。
“怎麼了啊?烯兒。”另一頭的逝風,在嘟嘟聲響起後,焦急地喚著,眉宇即刻攏上一層陰鬱。
夜深了,天空好黑,空氣裏似乎飄彌著一股濃鬱的邪氣,
悄無聲息的花園裏吹襲著纏綿綺綣的風兒
忽然,車輪重重地劃過地麵,“茲斯。”一聲劃破寧靜的深秋夜晚,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車輛停在了瀟宅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