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銳桀淡下眼瞳,緊抿著雙唇,壓根兒不想理這個為了別人求情的女人,轉身抬腿進屋去。
“霍,不能坐牢。”
雪菲急忙跟著他追了進去。
“瀟銳桀,霍,不能坐牢,你會毀了他。”見他無動於衷,雪菲的神情有些慌亂,她盡量忍著自己的脾氣,壓抑著,用著低柔的嗓音說道。
從後飄越而來的聲音,就如山木間溪流清緩的聲音,幽幽地流淌進他的心底,讓他的心底延升出一股從未有過的煩亂。
他在門口停了下來,回頭轉過臉,沒想到他會停下來,而她就那樣硬生生撞在了他的身體上,那堅硬如鐵的身子,撞的她的鼻子生疼,忽然,感覺鼻孔裏有一股熱流湧出,雪菲抹了一把,白淨的指節上赫然是鮮紅的血汁。
一滴,兩滴,從鼻孔裏滑出的血珠越來越多,她的鼻子被碰傷了。
“笨女人。”凝視著那她鼻際灑落的血珠,他氣急敗壞的低聲怒吼。
雪菲沒有喊疼,隻是捂住自己被血流不止的鼻子,扯唇繼續焦急地說著。
“放了他好嗎?”
她不顧自己的疼痛,卻一心牽掛著那男人的行徑徹底地惹怒了他。
他捏住自己的拳頭才能控製住自己低頭想去探視她被撞鼻子的衝動。
“不要再說一個字,要不然,我讓他永遠也走不出監獄的大門。”
冰冷的低喝從她頭頂飄了下來,雪菲睜著一雙美麗的眸子,聞言,即刻,啉聲不語,一陣清冷風吹過,血隨風而幹,沾染在她的臉頰,使白淨的臉孔更添一股駭人的清冷之美。
佇立在晨風之中,她就這樣直直地盯凝著他,相互對視半響,這男人眼中的冷寒與絕情,讓她徹底心寒,終於,她不想再這麼懦弱下去……她絕不會象以往一樣委曲求全。
她纖細的手指掄捏成拳,歇斯底裏地強勢地吼出。
“為什麼?他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毀了他的人生?或者是你根本見不得有別人對我好,我媽,我姐姐,藍,還有霍……你真的要把他們一個個從我身邊逼離,你才甘心,是不?”
連珠帶炮的話語轟炸著他,炸得他心口生疼生疼。
她的問題,她的話語都讓他毫無招架之力,是嗬!為什麼他要逼霍思剛,要逼藍逝風……然而,她的媽媽,她的姐姐都是他們之間不可痊愈的那道傷疤,尤其是她的母親,那是他今生永遠彌補不了的傷害,是她們之間永遠存在的心結,是那道他永遠無法跨越的鴻溝。
“你想跟我翻陳年老債是嗎?”他低嗄的嗓音裏蘊含著一絲的追悔,然而正處激動情緒的藍雪菲卻察覺不到。
陳年舊債,是的,她牽唇冷笑著,垂下眼瞳,別開臉,不想看到那張令她心痛的臉孔,心痛,她的心還會痛嗎?不是說好不愛他了嗎?也許是被他狂冷的傷害,早已麻木不仁了吧!
“霍氏集團欠債數十億,不是我要逼他,而是,他應該考慮要怎麼樣去還償這數十億的欠債。”
“這一切都是你逼的。”
雪菲聽到這驚人的數字,心底那把怒焰越燒越熾,她狂恨地上前撕扯著他的衣服,動作粗魯且毫不留情。
她纖細的指甲死死地掐捏著他骨節分明的手腕,指甲停留在那塊青筋賁起的肌肉上,隻有她狠狠一劃,她就能要了他的命。
然而,被他抓住手臂的男人絕不是省油的燈。
“藍雪菲,我對你已經夠忍讓了。”
他為了別的男人求情,為了別的男人心碎,為了別的男人心魂俱裂,為了別人男人瘋狂,這一切都讓他的心撕裂般的疼痛。
他別開眼,硬生生逼退心底泛起的心軟,狠狠一甩,甩開了她的身體,轉身邁著穩重的步子進屋。
“瀟銳桀,我求你。”他絕情地甩開了她,可是,霍,不能坐牢,是她毀了他的人生,如果他真的入獄,那她會痛苦內疚一輩子的,想到是自己害了霍思剛,是自己把她推向了毀滅的深淵,她的心就會痛苦地糾結著,自責後悔啃嗜著她的心靈。
她不能放任著他不管呀!於情於理,她都要救出他,然而,她知道,此時此刻,隻有她眼前的這個男人可以救出他,可以讓霍氏不會麵臨倒閉的危險。
“瀟銳桀,我求你。”
她追到他跟前,扯著有些嘶啞的嗓子說,放下了身段,失魂喃喃的低求著他。
麵對重新放下身段苦苦哀求著他的女人,他真的想把心中的憤恨化著繞指柔情。
然而,他絕對不可以就此放掉那敢給自己做對的霍思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