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中式咖啡店裏,彌漫著濃鬱香甜的咖啡香味。
靠窗的一張雅座裏,坐著一位著裝高雅,身材高挑的女人及一位穿著白色西服,象極了小白馬王子,非常漂亮的小男孩。
“媽媽,我還想喝柳丁汁。”
他搓著小手,咧開嘴笑了笑,那咧開的嘴還缺了兩顆門牙,他應該是換牙的年紀,大約七八歲左右的樣子。
“好的。”她的媽媽是一個超級大美女,溫柔地衝他一笑,然後,揮手招來服務生,用著流利的英文說著需求。
男服務生象是十分原意為這位美女效力,轉身不多時端來一杯柳丁汁。
“兒子,乖乖的,別咽著。”愛戀地看著男孩,女人眼底流泄出一抹輕柔的光,那是屬於母親獨特的溫柔。
“媽媽,那位叔叔好帥喲!”
女人抬起頭,順著兒子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便看到咖啡店的門口走入的那個身著白色休閑服高大帥氣的男人。
“傑,這邊。”她扯著嗓子低問。
男人聽到了呼喊,看了過來,臉上浸著柔柔的笑意,然後,向他們這邊走了過來,他向服務生交待了一句,然後,在她們對麵的雅座沙發上坐了下來。
“霓兒,你……”他剛想出口說話,視線卻不經意間落在女人身旁的小男孩臉上。
“他是誰?”他有些驚訝,這男孩是誰?是她的孩子嗎?
“我兒了啊!”
“嗬嗬。”他尷尬地一笑,從休閑服摸出一支煙,點燃,狠狠地吸了一口,吐出口裏的白霧。
八年了,她肯定與那男人結婚了,這不足為奇,隻是,他的心為何卻一點一點地被鮮紅的血液浸染?原來,他的心還會為這個女人而痛?
“也是你的兒子。”
“什麼?”他一驚,指尖的煙灰一抖,便落到了他白色的休閑服上,上等絲質麵料即刻起了一個小洞,他卷曲指節,從衣服上彈掉那些灰濁的煙灰,顧不得價值好幾萬的衣衫,隻為顏霓兒吐出的話語而激狂。
他心急火繚地看向對麵的那個小男孩,他怎麼可能是自己的孩子?他對她的話難以接受,也不能消化。
“桀,真是你的孩子。”顏霓兒急切地抓住他的手指,死命地捏著,還有一絲心慌,她怕,怕瀟銳桀不承認這個孩子。
“霓兒,你沒給我開玩笑吧!”他的笑容僵在了唇邊,這絕以不可能,他瀟銳桀是何許人,怎麼可能讓自己的孩子流落在外這麼久?
“他是你的,邁克,叫爸爸。”顏霓兒對著小男孩輕柔地說著。
“爸爸。”我一邊喝著柳丁汁,一邊叫著。
“不……等等。”他不可能亂給別人當父親,這顏霓兒到底在搞什麼?
“桀,當年,是別人陷害我的,我真的沒有給“他。”一起……”還未說完,她就開始掩麵痛哭。
“當初,你看到的全是假相,你明白嗎?我是喝了藥啊!”她淚流滿麵地訴說著。
想起當初他對自己做下的事情,顏霓兒至今都好恨,他曾經在狂怒的邊緣,張著猩紅的雙眼拿槍對著自己,那一刻,她的心絕然已死,盡管那槍沒有擊中自己,隻是擦破了她的手臂,她絕然拿起一把水果刀,在他的驚駭中,割向了自己的手腕,那青筋明顯的脈腕處。
“霓兒,我……”他想道歉,想對她說聲對不起,可是,這一切還來得及嘛!當年,是他拿槍對著她,在她揮刀刺向自己的當口,他心魂俱裂,在她的氣息一滴一點地融化在空氣裏,隨風而逝的當口,他的心就一點一點地變涼,然後,他看著躺在病房裏一臉慘白的她,她蒼白的麵容,象一把匕首狠狠地刺向了他的胸口,他擰緊著一顆破碎的心,眼看著他們把她抱去火場火化,不想麵對滾滾濃煙吞噬掉她美麗的身軀,所以,他抖著一顆心,堅強地掄起拳頭,一拳拳地擊在白色的牆壁上,任那鮮紅的液體沿著他的指節滑落。
然後,一個淒冷孤寒的夜晚過去了,他滿臉蒼敗,痛苦了一整夜的靈魂,終於脫殼而出,化繭成蝶,他不想讓自己這麼痛苦,不想讓任何人傷害他,所以,他把心交付給了魔鬼,而讓別人不傷害,自己就得先傷害別人,這是他在愛顏霓兒的過程累積的經驗。
兩種人,他瀟銳桀寧願做前一種。
往事仍然曆曆在目,麵對顏霓兒低低溫柔溫柔地哭泣,他也不禁唏噓。
“當初,你明明已經停止了呼吸的。”他顫著聲,問出自己多時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