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憤怒地摔打著屋子裏的古董,傭人們則一個個皆低著頭,一臉惶恐地站在她的麵前,不也說半句話。
“太太,即然都已成了定局,保必?”陰險的吳媽壞壞地一笑,俯下身子,把唇湊入夫人耳垂邊,竊竊私語了一陣。
“很好。”瀟夫人紅唇扯開,明麗的五官上閃爍著陰險的狠光。
“就這麼辦?吳媽,這事交給你。”
她站起身,環視了一下屋子裏的所有人,撇下唇吐出。
“以後,你們都得聽吳媽的。”
她對著一屋子的傭人說完,轉身,拉了拉肩上粉紅色貂皮毛披風,踩著三寸高跟鞋上樓去,金屬接觸地麵的當當當的磨擦聲在樓道口回蕩,忽然,那聲音停息了下來,讓客廳裏的傭人們皆抬起頭,睜著一雙不明所以的眸子,擰起了眉頭,不知道哪裏出了錯?也不知道太太又有什麼吩咐?
“徐媽。”
“在,太太。”徐媽的手心漸漸浸出了冷汗,剛才她把吳媽與夫人的舉止盡收眼底,不知她們兩個葫蘆裏又賣的什麼藥?她們兩個的歹毒多年前,她早就深深領教。
“我的房間還在麼?”
她站在樓梯口,冷泠地眸光直射過來,居高臨下地斜視著徐媽。
“當然。”徐媽急促一笑,又道。
“太太,您的房間仍然維持著原樣,我每一天都會帶著她們去整理。”
徐媽說的也是實話,她的確是這樣做的,她知道瀟夫人是個怎樣的人?
“嗯。”瀟太太終於滿意地點了一下頭,然後,轉身,淡紫色的身形消失在樓梯口。
“看什麼看?”見太太上樓去了,吳媽衝著一屋子的菲傭冷吼,完全有一種恃寵而嬌的味道。
“還不去幹活?”
“噢。”一屋子的菲傭個個縮著脖子,邁步逃竄而出,去幹屬於自己份內的事情去了。
唉!徐媽暗暗地歎息一聲,大家有罪受了,她去廚房端出一碗雪梨湯,想端上樓給剛回來的瀟夫人,不想被凶神惡刹的吳媽一把奪過。
“你去打掃庭院,以後,侍候太太的事,一律由我來做。”
“嗯。”徐媽無奈地拿起掃帚轉身,呆在瀟氏別墅多年,她早已深知什麼能保護自己,多做事,少說話,會給自己少惹很多的事。
見吳媽如此溫順,吳媽更是高興的不得了,她得意洋洋地端著雪梨湯上樓,就是個阿庚奉承的小人罷了。
唉,抬起頭,凝望著那抹趾高氣揚的身影,徐媽幽幽歎息,看來這瀟宅又將不得安寧了。
黃昏時刻,瀟銳桀的黑色寶馬駛進了瀟氏別墅。
進門的那一刻,他見到了坐在餐桌旁那個一身華貴,滿身珠光寶氣的貴婦。
沒有絲毫的詫意,象是一切皆在自己的預測之中,這對不似母子的母子,近六年不曾見過一麵,也沒有半分親密的舉止,隻除了必要的寒喧與問候外,再無其它。
“媽,你回來了。”
他的問話有些淡然,象是列行公式一般。
“嗯。”瀟夫人抬起頭,揮手示意自己的兒子坐下,然後,對身旁的吳媽輕輕地吩咐。
“吳媽,去廚房告訴徐媽可以開飯了。”
“是。”吳媽規規矩矩地執行命令去了。
當瀟銳桀剛剛坐在了餐桌旁,熱氣藤藤的一盤盤佳肴就端上了桌了,雖然,他沒什麼胃口,也許是昨晚感昌,現在,鼻子都堵得慌,不過,為了屋子裏各諧的氣氛,他還是默不作聲地拿起筷子用餐。
瀟夫人用漂亮的丹鳳眼瞟了眼一語不發的兒子。
然後,揮手遣退一屋子的傭人,包括徐媽,隻留下了吳媽在她身側。
“桀兒,六年來不見媽媽,就沒什麼要給媽媽說的嗎?”她的臉上閃耀著母性期待的光芒,她也會渴望兒子與她交流。
不想忍受屋子裏淒冷的氛圍,而這個兒子這麼多年來,老是無視於她的存在,她心裏真的很不舒服,隻是,這種不舒服已經維持了這麼多年。
“說什麼?”瀟銳桀一聲不響地扒完了半碗飯,啪地放下了碗筷。
“我吃完了,母親慢用。”
“站住。”見兒子目無尊長要走,絲毫不把她放在眼裏,她嚴厲的喝斥。
“我不讓你娶方幽烯,你偏要娶,好了,她終於走了,顏霓兒又來了,不是說她沒死嗎?而且,瀟氏還垮掉了,這一切的一切,你不該給我好好解釋一下嗎?”
兒子的態度終於惹怒了她,她連珠帶炮的怒吼,也打破了屋子僵凝的氣氛。
“解釋,我有必要給你解釋什麼?”
瀟銳桀淩厲的眸光直直地射向他的母親,那個至小就灌輸給他歪曲人性哲理的女人。
“我是你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