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光雖然微弱,但在漆黑漆黑的水下,別提多醒目了。我看到亮光的一瞬間,竟然有了片刻的精神恍惚。

一陣哆嗦,我覺得這東西有些邪性,所以就刻意不去看它,向著更深的水底摸索。

又摸索了十幾秒,我朦朦朧朧看到了下方的一團黑影,我猜八成就是馬大膽,所以就摸了過去。

在黑黢黢的水裏,所有的感官似乎隻能依靠觸覺了,我摸了摸黑影的頭,確定無誤就是馬大膽那紮手的硬毛,心中一喜。

馬大膽似乎早就知道是我,硬生生的推了我一下,意思似乎是讓我趕緊滾蛋。

好家夥,生死關頭你他媽倒是仗義,可我曲爺也不是孬種。我順著馬大膽的頭向身子摸索了過去,向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把他拖了下來。

當我摸到腳腕子的時候,心中不由得罵了一聲。因為我竟然摸到了一根足有手臂粗細的藤蔓,我用力掰了掰,這東西就像天生長死在馬大膽身上似的,紋絲不動。

我心說這可他媽不是辦法,估摸著沒等我掰開這東西,馬大膽就嗝屁了。

我靈機一動,既然這東西像植物藤蔓,那是不是也有根係?說不定它的弱點就在底部。

此時也顧不得害怕,革命友誼衝破了所有牛鬼蛇神的恐懼,我他媽還是戰戰兢兢的順著藤蔓向下摸索了一會。

不過我越來越覺得不對勁,這他媽藤蔓怎麼向著剛剛那亮光處延伸了過去,我心底裏說要遭,可還是不想就這麼放棄,機會我隻有這麼一次,要是我犯慫跑了,馬大膽可就真他媽的沒救了。

我硬著頭皮加快了速度。果不其然,這藤蔓果真是在那亮光附近紮下水底的泥地的。而且整個圍繞那亮光附近,這種粗粗細細的藤蔓密密麻麻的,簡直多到數不清,它們全部向水麵延伸,我瞬間想起了那滿江的浮屍。

心中頓時咯噔一下,感情那浮屍都是這觸手一樣的東西控製的?我不禁有些膽寒,因為怕自己也淪為那浮屍全家福中的一員,想想那場景都覺得惡心。

所有的藤蔓都是圍繞著亮光生長的,而且越靠近亮光的地方,生長的越發粗大和密實,最粗的一根,竟然有老子的大腿粗細。

我心說要是這東西捆在自己身上,估計天王老子看著都沒轍。

這時我突然感覺背後突然被什麼戳了一下,我心中有種不詳的預感,剛一回頭,一根前頭纖細,後麵粗壯無比的藤蔓就向我飛快的射了過來。那速度和精準度可不像植物能達到的,更像蛇一樣,我趕忙側著身子,算是躲過了這一下。

我知道這下完了,老子非得九死一生了,索性心一橫,直接向著那亮光快速遊了過去。

這些藤蔓全部圍繞著那亮光生長,卻又不敢靠近亮光,其中的原因我雖然不知道,但這亮光處絕對不是什麼等閑之物,興許老子搏得一線生機的機會還隻能靠它了。

我距離亮光越來越近,等靠近之時,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冰涼江水,因為一隻巨大的眼睛突然出現在我的眼前,那眼睛足有臉盆大小,鐵青色,眼睛當中的亮光閃閃爍爍,感情那亮光竟然是它的眼珠子。

那眼睛一動不動的,好像靜謐之中在窺伺著整個世界。

我一時不知所錯,不過後退是不可能了,因為慢一點都會被那藤蔓捉住,全身而退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我硬著頭皮向那眼珠子遊了過去,我看著那泛著橘黃色又有些散發暗淡綠色光芒的眼珠子,突然有種被洞穿的感覺,仿佛在它注視之下,自己像水一樣透明。

不過很快我發現了問題,這他媽根本不是什麼眼睛,而是不知什麼人在這裏雕的一石刻,眼睛栩栩如生,那個眼珠子一樣的東西竟然是塊發光的夜明珠一樣的東西。

其實那東西不大,隻有拳頭大小,但在這水下詭異氣氛下,顯得有些驚悚。我心中不禁犯了嘀咕,這他媽是誰沒事幹當水底這麼個東西嚇唬人?

不過時間可不容我多想,心說就是你了,既然這些藤蔓既怕你又想依附你生存,那老子就把你摳下來,看看能不能借著你的能耐,逃出生天。

我伸手去摳那寶玉,誰知大腿此時竟然被什麼纏住了,一陣刺骨的痛感瞬間傳了過來,我知道自己顯然被藤蔓逮住了。

不過最可怕的還在後頭,那塊放光的石頭嵌得很牢,我用了半天力氣也沒能撼動一分,但此時我渾身早就被那粗粗細細的藤蔓纏滿了,它們似乎對這發光石頭有些畏懼,所以此時距離石頭最近的手和腦袋還是暴露在外的,身體整個包裹得像個蠶繭。

這些東西有意想在拉扯我,力量奇大無比,我雙手則死死摳住了那石頭。

我渾身有種被撕裂的感覺,很快我覺得這種痛苦快達到臨界點了。突然感覺手上一鬆,那放光石頭竟然被我生生扯了出來。

一陣大喜,可不久我就發現就算我手握著石頭,這些觸手一樣的藤蔓仍舊不放開我,甚至有些想直接勒死老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