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落笙給了秦莫言溫暖,給了秦莫言希望,給了秦莫言,愛,那麼,秦莫言便不允許秦落笙,再收回去。
邪氣入體,鬱結於心,也許,秦莫言最痛的,不是秦落笙的拒絕喝斥,而是,他在認真地想著,殺死秦落笙的可能,隻是想著,便痛的無法忍受,便用病痛,去逃避自己也無法控製的殺心。
“我比你想象的,更加需要你。”
秦落笙重重地抱住了秦莫言還虛軟無力的身子,秦落笙身上的溫度,透著比陽光還自在舒適的暖意,秦莫言貪婪地吮吸著,然後,張嘴,狠狠地咬在了秦落笙的頸側,一直咬著,直到唇齒間嚐到了血腥味。
“消氣了嗎?”
很疼,可是秦落笙沒有阻止,沒有動,他任由自己頸側的那一處,被置之於秦莫言的唇齒之間。
“我以為,你會比較生氣。”
秦莫言終於舍得鬆開秦落笙的頸子,卻還是將自己的小腦袋深深地埋在對方的頸項之間,這樣近的距離,這樣的姿勢,讓他能夠更加放肆地感受秦落笙的氣息。
“我不應該暗算那個女人,害她落水。”
秦莫言也不是真的傻子,既然秦落笙沒有一上來便指責他,沒有開口便先質問他周素宛落水的事情,他現在的心情頗為不錯,便也決定乖乖認錯。
沒必要為了一些不相幹的人,真的將秦莫言推得越來越遠,秦莫言的表情扭曲了一瞬,秦落笙絲毫沒有發現對方的異樣,或者說,秦莫言在秦落笙心底有太多不同,這一次,對方昏睡的一日一夜,守在秦莫言的身旁,望著他半夜裏輾轉的痛苦,聽著他一聲聲喊著冷,再多的火氣,再多的介懷,也盡數被心疼所淹沒。
“我真的很抱歉。”
秦莫言幹巴巴的道歉,太過流於表麵,秦落笙差點笑出聲,卻又為了秦莫言的這點低頭,而更加地心疼。
“她隻是個幌子。”
秦落笙將一直埋在自己頸窩裏的小腦袋搬到眼前,眼眸直視著對方那雙還帶著些許水潤的,掉過淚的眼眸,慢慢的,卻堅定地命令秦莫言:“下一次,不要傻乎乎的將自己置於險惡之地。”
“那如果我不去救她,我也不想你去救她呢?”
“可以找別人來救。”
“那如果來不及,她死了呢?”
秦落笙為秦莫言的話語歎息一聲,在秦莫言又忍不住要胡思亂想之前,伸手揉亂了對方一頭發:“不論是周素宛,還是其他任何一個別的女人,她們都是可以代替的,而你,莫言”
“你是不可代替的,所以,不要將自己的生命,與那些人相提並論。”
不是秦莫言的生命天生比誰高貴,隻是在秦落笙的心中眼中,便是死一百個周素宛,他也不願意秦莫言受到一丁點傷害,隻是在他心中眼中,獨一無二,無可提到,這便足夠了。
“哥哥”
秦莫言怔怔的,一時間,心裏酸酸的,卻又甜甜的,比起他吃上多少塊蜜餞棗糕,都要甜,卻也比讓他吃最酸澀的葡萄,還要酸。
“呐”
秦落笙突然從自己的袖子中掏出了什麼東西,然後,張開秦莫言的手,將那樣東西遞到了秦莫言的手中。
“這是......”
秦莫言的眼睛瞪大,越發像是貓咪的眼睛,圓溜溜帶著可愛,秦落笙在一邊欣賞他的表情,覺得也不枉費自己的心思了。
秦莫言手裏的是什麼呢?是他在流水苑中將秦落笙拽住的時候,遞到他手中的那朵白花。
本來嬌弱可愛的花朵,經了這麼長時間的來回奔波,即使秦落笙小心保護著,也早已經奄奄的沒了多少活力了,眼看著就要徹底枯萎了。
秦莫言看著,伸出手指,小心地,輕輕地碰觸了一下那朵白色不知名的花朵的一片花瓣,顫巍巍的,差點掉落,他的嘴角,咧開,笑的露出了雪白的牙齒。
“喜歡嗎?”
“喜歡!”
秦莫言重重地點頭,那一點還隱藏在心中的不虞,還有那點血色的暗影,終於被徹底安撫了下去。
“這花快枯萎了,怎麼辦?”
秦莫言在高興之後,發愁了。
“嗯,我讓竹染想辦法把它養活。”
“放心,如果養不活,慶王府東側,那裏有一片空地,都種上......”
秦落笙的聲音有些困頓了,想來是真的疲累極了,一日一夜沒有合眼,也確實是難為從小沒受過什麼苦的慶王殿下了。
“以後,你隻送給我花,隻接受我送的花,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