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治乾作為曾經的太子,他的死亡,掀起的是軒然大波,不少人將目光放在了秦落笙身上,卻沒有人敢說出什麼,直到,一直被所有人以為遭遇不測的前太子妃周素心的出現。
她不止是出現了,而且,還將秦治乾最後留下的東西拿了出來。
那是一封血書,所有人都以為那會是秦治乾留下的對付秦落笙的東西,甚至裏麵可能存在著秦落笙謀害秦治乾的證據之類,畢竟,是個人都知道秦治乾最恨的人,應該是秦落笙了,從對方取代自己成為太子的那一日開始。
很多人等著看結果,有更多的人,擔憂著這方方穩定的朝堂,景元帝的年歲已經不小,已經廢過了一次太子,現在這個新任的太子無論如何,讓朝堂的紛爭緩和,若是再出什麼問題。
秦治乾已死,很多人想到了被分封出去的瑞王與成王,還有在京城一向不參與政事,隨心所欲的安王。
那封血書,是關鍵,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秦治乾死了,那麼,他留下的隻言片語,便又有了分量,景元帝幾乎是恨恨地望著將周素心帶到朝堂之上的大理寺寺丞,如此作為,他很難不懷疑這個大理寺丞別有居心,景元帝可以私下威逼宗室,可以在朝堂上一言決定太子人選,卻絕對不能夠做出當著眾多朝臣的麵,對已死的秦治乾留下的血書棄之不理的事情,天下悠悠眾口,有時候,也是不能夠不理會的。
“你確定,這是二皇子留下的東西?”
景元帝的手,握住了龍椅的把手,聲音中帶著威嚴,詢問一直捧著那血書跪在大殿正中的周素心。
“啟稟陛下,此書,確為夫君所留,妾身親眼所見夫君書就”
周素心一字一頓地說道,她一直擎起的手臂微微顫抖,臉色有些發白,可是,那雙眼中,卻是絕不退讓的堅定,這樣的周素心,讓人下意識地便有些相信她並且同情她。
景元帝望了秦落笙一眼,選擇了相信自己心愛的兒子,秦落笙的手段不會這麼無情愚蠢,這個時候秦治乾死了,最不好過的不是周素心這個遺孀,而是秦落笙這個才從秦治乾手中奪走太子位子的秦落笙。
“請父皇一觀皇兄血書。”
秦落笙接到了景元帝的眼神,定了定神,上前一步,躬身請道。
便是周素心手中的所謂血書上真的將他和秦治乾的死聯係在一起,那又如何!不止是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的問題,而是,秦治乾既然‘死’了,而且還是滿天下都知道的情形下,那麼,他便沒有了回避的餘地,也不會回避,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血書中有什麼,他才能夠找到證據辯駁,若是沒有血書,反而是讓人不斷猜測,無法辟謠。
短短的時間內,秦落笙已經將事情想的清楚,因此,他的聲音清亮,眼神清正,毫不遲疑地第一個請求景元帝一觀血書,秦落笙如此做,瞬間讓不少本來懷疑他的大臣們,打消了的一大半的疑慮。
“多謝太子殿下”
周素心眼中閃過一道晦暗的光芒,握了握拳,俯身一禮,卻是對著秦落笙行了一個大禮,秦落笙現在是太子不假,可周素心是他的皇嫂,也是曾經的太子妃,成王敗寇人人明白了解,可是真的在眼前上演一場成王敗寇,卻不是所有人都能夠接受的了的了,周素心此言一出,此禮一行,卻是將秦落笙陷入不義。
“二皇嫂如此大禮,卻是折了落笙的福分了,皇兄與我手足一場,對於皇兄的死,我也是心有淒然,能夠做的自然要盡力,更何況,此事如何,自有父皇為二皇兄主持公道,還輪不到我來做主。”
周素心的一禮突然,可是,秦落笙對這個女人的了解太深,因此,幾乎是在周素心彎下身子的一瞬間,他已經向旁邊一閃,避開了周素心那別有用心的一禮。
“二皇子之死,朕也心痛,誠如太子所言,但凡有所疏漏,朕一定會為你們做主”
景元帝深深地望了周素心一眼,讓保持著大禮姿勢的周素心一時間有些尷尬下不來台的感覺。
景元帝話音落下,福公公已經下了禦階,行至大殿中央,停在了周素心的跟前:“二皇子妃”
周素心回神,咬了咬牙,開弓沒有回頭箭,事情已經做了,代價已經付了,她不容許自己什麼都得不到。
福公公接過了周素心手中一直捧著的血書,慢慢地走上了禦階,然後,將那一紙血書,小心地盛放在了景元帝的麵前,然後,伸手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