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那是一種想要毀滅的衝動,想要拉著對方一起死的潛意識表現,既然我在你心裏隻是一個替身,既然我不是你最重要的,既然,你給不了我整顆心,那麼,我們一起死怎麼樣?
秦莫言,是真的真的,在認真的考慮著這個想法的,隻要殺了麵前的秦落笙,隻要殺了他,以後,自己再也不需要患得患失,再也不需要總是擔心秦落笙會不會變心,會不會被別人搶走,憂慮著自己在秦落笙心中,會不會有朝一日,沒有了地位。
殺了麵前的人,再自殺。
秦莫言的眼中,是殺機。
一樣重要,怎麼可能一樣重要,就算真的是一樣重要,和別人均分的感情,他秦莫言,不要!
秦莫言,秦莫言,念著這個由秦落笙給予的名字,恍惚間,想到了那一年,那一日,少年的手撫摸著男孩的腦袋,微笑著說,就叫莫言,秦莫言。
那是,他一生銘記的最美好的一幕,那是,他以為可以從生到死,帶入棺木中也不舍得拉下的名字,到頭來,全是他一廂情願。
“哥哥”
秦莫言突然喚了一聲。
“你究竟,要傷我到什麼地步”
他的另外一隻沒有被秦落笙扣住的手,迅若閃電的,恰在了秦落笙的頸項之上。
頸骨咯吱之聲,秦落笙隻覺得,喉嚨間一陣劇痛,痛的他無法呼吸,他仰首,靜靜的望著秦莫言眼中的殺機,五指蜷縮鬆開,鬆開又蜷縮起,卻始終沒有去掙紮。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綠色的眸子中,是滿滿的快要溢出來的殺機。
如果你想要我的命,我交給你。
秦落笙的眼眸慢慢的垂落,秦莫言動手,在他的意料之中,甚至,這樣子,他反而覺得剛剛心裏滿滿的,快要將他壓垮的負疚感,終於不再那麼沉重。
秦落笙,也隻是一個普通的人,即便他兩世為人,即便他一朝登頂,即便他有再多的權謀經驗,也終究,隻是一個人罷了。
他也會愛人,也會負疚,也會分不清前世今生,也會,用自我懲罰來還報一些已經無法償還的深情。
半晌。
秦落笙被重重的摔倒了床榻上。
“咳咳!”
“咳咳咳咳咳”
秦落笙忍不住嗆咳出聲,彎了身子,下一瞬,秦莫言緊緊的扣住了他的腦袋,狠狠的,吻上了他的唇。
輾轉,嘶磨,噬咬,這不像是一個吻,反而像是懲罰,像是野獸在圈定自己的領地。
秦落笙的下巴被掐的生痛,他的唇紅腫破皮,唇齒間嚐到了自己血液的味道,舌頭被吸的發麻,已經三年沒有如此激烈的吻過或者被吻過,待到秦莫言終於移開了唇,秦落笙一時間居然呼吸不上來,胸口一陣劇烈的起伏。
“哥哥,告訴我,我隻是一個替身嗎?告訴我,我在你心裏眼裏,是誰!”
秦莫言的手挑起秦落笙的下頷,他的眼中是瘋狂,殺機沒有褪去,隻要秦落笙的回答不讓他滿意,此刻的秦莫言可以做出任何的事情,沒有絲毫理智可言。
“莫言,咳咳,在我心裏,你一直都是莫言呀”
秦落笙望著那雙綠色的眸子,那雙活著的生機的眸子,笑了出來,秦莫言的麵色難看。
“你”
秦落笙伸出雙臂,攬住了秦莫言,唇湊到了對方的耳際:“從來,沒有其他人,從來,隻有一個莫言”
也許,你和他之間,不知道彼此,可是,你是他的延續,他是你的過去,你是我的所有企盼,他是我的唯一救贖,你是我的莫言,他,也是我的莫言。
“莫言,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好嗎?”
秦落笙笑著,然後,向著秦莫言,娓娓道來了一段夾雜著太多無奈與悔恨的前世。
他訴說著自己對那一個莫言一直的誤解,訴說著自己一直以來的偏見,訴說著最後一次見到那個男人時,兩個人之間的每一句對話,訴說著,有那麼一個人,原來,在他血濺三尺時,也曾經為了他,跪融了厚厚的積雪,訴說著,孤魂野鬼一般的存在,眾叛親離的存在,原來,是有人會為他落一方墳丘,掉一滴眼淚的。
“我喜歡他,我很後悔,當我發現自己喜歡他的時候,我們之間,隔了一個前世與今生。”
“那不是喜歡,那隻是愧疚!”
秦莫言覺得秦落笙說的故事很好笑,他應該一點都不相信的,什麼前世今生,什麼何莫言,秦莫言的區別,什麼叫秦落笙喜歡那個何莫言,狗屁!
那隻是愧疚!
他不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