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宰相顯頭角(1 / 2)

補充神武軍後軍的人力僅從河東郡與馮翊郡兩地的團結兵精選抽調即可,團結兵在絳州一戰時負責後勤輜重的保障工作,或多或少都有了直接或間接的戰鬥經驗,現在正好可以省去了新兵訓練的時間。負責整訓新編入後軍的仍舊是陳千裏,他自進入龍武軍在陳玄禮麾下任長史時,就一直負責新軍的整編和訓練,後來並入神武軍之後,秦晉仍舊使之負責新兵的整訓工作。

陳千裏對新兵整訓的工作駕輕就熟,秦晉也不想將其投閑置散,因而依舊有限度的予以重用。

裴敬在絳州一戰結束後,曾專門尋了秦晉密探,其主要目的就是將陳千裏徹底趕出神武軍,留著這樣一個心懷異誌的人在此,說不定哪一刻就會帶來意想不到的麻煩。

這些認知,秦晉早在出任馮翊郡太守之初就已經了然,之所以仍舊對陳千裏有限度的委以重任,乃是因為手下可用之人太少,如果事事都以自己最信任的人為先,那麼神武軍的規模也就絕不可能發展至今。

正是秦晉選擇了任人唯親以外的另一條路,他才能將曾經與之為敵的皇甫恪緊密的團結在自己身邊,在河東道南部打敗了史思明部叛軍,使得唐朝終於在河東站穩了腳跟。

否則,隻怕他們還在蒲津口苦苦的掙紮摸索呢。

所以,盡管對一些人心存顧慮,但秦晉仍舊放開了手腳使用,隻要將其安放在了合適的位置上,得到的回報也將是極為豐厚的。

比如河東郡長史孫安平,秦晉已經奏請朝廷,保舉其主政慈州為太守,皇甫恪身兼使職,秦晉也向朝廷建議由其出任絳州太守。

如此一來,各有所得,神武軍也在實質上得到了最大的發展。

將新近蕩平的絳州與慈州拱手讓人,引發了神武軍內部諸將的極大不滿,認為秦晉這麼做是將到手的勝利果實拱手讓人。在神武軍的一次內部會議中,前軍主將盧杞公然向秦晉抱怨。

包括裴敬在內,雖然口中不說,也是心中頗有些不以為然。

“使君如此慷慨,倒像神武軍在為他人做嫁衣裳了!”

這並非秦晉願意如此,如果可能,他倒是樂意將盧杞推薦為絳州太守,讓裴敬去慈州做太守。但是,朝廷不是秦晉家開的,如果他將如此重要的兩個州郡推薦自己的親信,隻會讓天子認為他是在為自己邀買人心,培植實力,朝廷根本就不會同意這種不合乎規矩的建議,一定會另行選派朝廷放心的人選。因而,與其將選擇兩個州郡太守人選的主動權交在朝廷打宰相手中,不如掌握在自己手中,推選幾位朝廷信得過,又對神武軍態度極是親近的人。

無疑,原河東郡長史孫安平與皇甫恪都是最合適的人選。

孫安平原本在河東棄官而逃,深究起來是要治罪的,而且此人既無靠山又無背景,與秦晉同樣的寒門出身,兢兢業業為官近三十載才爬到了郡長史的位置上,再想進一步已經是難上加難。如此一來,秦晉不但對他有救命之恩,還有提攜之恩。因而此人唯有與秦晉站在同一條路上,才有可能坐穩太守的位置。

至於皇甫恪,他本來就有天子使職,卻甘心配合神武軍,又在絳州一戰中發揮了舉足輕重的作用,於公於私一個太守的位置,都是此人應得的,秦晉沒有任何吝嗇的理由。

以上種種,秦晉不想當眾去說,但還是要讓自己最為倚重的盧杞和裴敬明白,他這麼作品實在是對神武軍最有利的選擇了。

因而在會議散場之後,秦晉特地將這兩人留了下來。

“不是秦某在為他人做嫁衣裳,恰恰相反,正是在為咱們神武軍爭取最大的利益……”

當秦晉將自己的良苦用心一並說了出來,兩個人才恍然大悟,原來秦使君對它們還另有大用。

“我已經在政事堂中運作,打算於河東成立戰時行轅,轄區內各郡縣一切軍政財權,歸觀察使節製,如此軍政令統一之後,平叛自然也就避免了地方各自為政的尷尬局麵!”

“使君深謀遠慮,末將自愧不如!”

盧杞說這話時,臉上露出了些許羞慚之色。如果秦使君的這個謀劃成功了,那麼州郡太守的實權將被進一步剝奪,就算交給神武軍一係以外的人也無不可了。

實際上,他所不滿的,僅僅是秦晉將慈州與絳州交給了非神武軍一係以外的人,萬一這些人過河拆橋,他們豈非為他人做嫁衣裳,雞飛蛋打了?

“難道使君要做這個觀察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