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十一章:囚徒實邊軍(1 / 2)

獨孤倓回到家中以後,稍稍覺得有些安定,畢竟第五琦是朝中重臣,在政事堂裏除了夏元吉以外就是他說一不二,既然答應了自己會想辦法設謀相救,那就一定不會食言。

但到了日落時分,忽然有一隊不良人闖進了崇仁坊,直奔安定侯府。獨孤倓嚇壞了,不知道這些人為了什麼而來,他以為這是秦晉在報複自己,便顫顫巍巍的提出來要見第五琦。

“第五相公與某還有公事商談,不知可否通融,通融,與相公一見?”

豈料那領頭的不良人卻嘿嘿冷笑了兩聲,提高調門斥道:

“別做夢了,我等就是奉了相公之命而來,獨孤倓,你可知道自己犯了哪些律條嗎?”

聞聽此言,獨孤倓登時就懵了,第五琦明明在白天裏答應了自己會設法相助,怎麼天剛黑就來了這麼一出戲呢?但他馬上就反映了過來,第五琦定然早就沒安好心,讓自己安心的回家等消息,不過是拖延時間好羅織罪名而已。

獨孤倓到底是世家子弟,就算大難臨頭,也不願意對這些低賤的不良人卑躬屈漆。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獨孤倓無罪!”

看到他態度強硬,不良人頭目也沒有動怒,反而嘿嘿笑了。

“欲加之罪?俺們拿人從來不會放縱有罪之人,但也絕不會冤枉無辜。獨孤倓,你身上的案卷可以疊成一座小山,隨便抽一兩卷出來都能要了你的小命,一會進了大獄看你還能這般嘴硬不……捆了,帶回去!”

話音剛落,數名不良人便如狼似虎的撲了上去,將獨孤倓按翻在地,七手八腳的便往他身上招呼。

這反倒激起了獨孤倓的反抗之心,一麵破口大罵,一麵用盡了吃奶的力氣掙紮。但他畢竟是紈絝子弟,又人單影隻,怎麼會是不良人的對手呢,眨眼的功夫便像一隻捆結實了的螃蟹,任憑如何掙紮,咒罵,都無法掙脫身上的繩索。

那頭目來到獨孤倓身前,蹲了下去,伸手在他的左右臉上戲虐的拍了幾下,下手雖然不重,但聲音卻清脆的很。

“早就告訴你不要抵抗了,看看吧,突然受了這些屈辱,如果乖乖配合,又何必撕破臉到這般地步呢?”

不良人在獨孤倓的口中塞進去了一團破布,他目眥欲裂卻隻能發出嗯嗯啊啊的聲音,任憑滿臉憋的漲紅,青筋暴起,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帶走!”

很快,不良人提起獨孤倓到拖著,向拖死狗一樣的拖了出去。不良人頭目並未離開,因為他留下來還有更重要的事做,那就是抄家。

抄家這事原本輪不到不良人,但自打神武軍進駐長安以後,對以往各種的人事慣例做了各種大刀闊斧的更改,所以從來都是做些最苦最累又沒有油水可撈活計的不良人平白的就撿了這個大便宜。

因為抄家是油水極為豐厚的一項活計,在財物沒有登記造冊之前,隻要稍抬抬手,就能有不少財物流進私囊。但是,夏元吉整頓風氣開始以後又嚴查各種以公謀私,所以在抄家這個活計上,他們又不得不收斂起來。

後來,也不知道是哪個實權人物做出的決定,提出來,負責抄家的官吏以及具體的辦事人員可以共分一成贓物髒財,理論上隻要抄得財物越多,他們分的也就越多。

如此一來,原本低落的積極性又陡得高漲了,就算挖地三尺也不會讓被抄官吏的家中還剩下一文錢。

“動手!”

不良人本來負責緝捕罪犯,每個人都有著極深的民間閱曆,對付這些官宦人家的子弟幾乎等於貓戲老鼠一般,而且出於身份低賤而扭曲的仇富心理,他們不會對這些落架的鳳凰有一絲一毫的憐憫。

獨孤府不論男女老幼,統統被從臥室裏趕了出來,全部被集中在一處院落裏。許多人甚至是從睡夢中被拽起來的,尤其是許多年輕的女眷,身上隻著一襲薄薄的中衣,身體輪廓在月光的映照下若隱若現,負責看守的不良人就像貪婪的野獸一樣,眼睛在她們身上放肆的掃視著。

不良人當然不會對這些官員的女眷施暴,曾經有急色的管不住下麵那話犯了事,被嚴厲的懲處。自此以後,所有人都隻求財而不急色。當然,借機動手動腳,或是一飽眼福,這種事大家也都不會輕易放過機會的……

安定侯府家財巨萬,據說富可敵國,今夜能攔下抄安定侯府差事的不良人都是第五琦的親信,但抄了大半夜以後,那不良人頭目的臉都綠了。因為所抄得的財物竟然連預想中的一成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