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混到了城市,穿起白領襯衫作藍領,但是骨子裏我仍舊是那種割了口子上把土麵、感冒了自己窩到棉被裏發汗,最多吃瓶罐頭的小農思想。據說此次我也不過感冒而已,隻是高燒導致身體脫水——竟住進特護病房,我自小膽小,所以最終也沒敢問特護病房如何收費。
田老萬說:有福你就享,沒準哪天歸西天。田老萬思想我至今領悟有限,大概是說看到美女你就擠壓,能蹭幾下就幾下?這仿佛地鐵癡漢的味道了。
我不知道蔣英傑是怎樣打算,也許因為此次我是在總經理辦公室昏倒算作工傷?我當即覺得這個想法源自幼兒園小班笨小孩——建築工地的老大哥們赤著膀子,每天不知道被曬昏幾個,或者閃了腰幾個,或者砸殘廢幾個……工傷就要享受特護病房實在常人無法想象……又聯想上次蔣英傑主動借我1000塊——我已經債多不怕壓身,隨它吧,安然吃床頭的蘋果。
“秦兄弟,不,不,十月,我們蔣總可真是體恤下屬,無微不至啊——水果都削好了。”
秦十月無奈的看我:“做夢也要有限度——她給你付了病房錢不假,但是這些水果和你住院的東西都是我買的,OK?蘋果也是我削的!”說完白了我一眼。
一個蘋果已經快下肚,秦十月又哎呀一聲:“忘記洗手了。”
我努力醞釀了一下情緒,很想對秦十月產生些親昵、曖mei,即便不排斥也好,可是看看她瘦削的身板,英氣的眉眼,還有一本《武術天地》……我實在隻能白她一眼而已。隨即我開始惶恐不安,我說:“十月,大家是兄弟,我把話說明了吧,你實在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啊。”
秦十月把雜誌一摔,表情很是複雜,大聲說:“陳天男,你知道嗎,我最不喜歡別人搶我的台詞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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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你怎麼在這裏?”
秦十月:“剛好看到一群人抬你上救護車,就幫了把手。”
我:“那你也不能跟蹤我到醫院啊,這不是讓我的病情加重嗎?”
秦十月一白眼睛:“除了我沒人有時間照看你——是茹姐說讓我安慰安慰你。”
我忽然覺得秦十月翻白眼的表情也還類似女人,這讓我心情大好,我哈哈道:“是了,茹姐說你把我甩了,他們都以為我失戀了……誰知道真相剛好相反。”
秦十月又翻了一個白眼:“總之,你清楚我現在隻是在照顧一個流落異鄉孤苦無依的糟老頭子……”看我神傷,秦十月又翻了個白眼,訥訥的說:“不是傷到你自尊了吧,你雖然流落異鄉,雖然孤苦無依,雖然糟,但畢竟還不是老頭子,不過是老頭。”